树伯率先侧着身子在前面将扶安引到客房,又赶紧命人准备一套衣服,档不档次的都无所谓了,只要是全乎的衣服就行。一路上众人纷纷遮面避过,窃窃私语。
看来这南疆的王府比京城的可是差多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晚膳时宣康叫了弦攸一起,特意引荐了扶安认识。
弦攸这才知,原来这位光腚兄是邻国皇子,因五岁时就被送来学习宣岂国的文化,名义上是这样,实则是他的国家总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双方交战败北后,将皇子作为质子扣押在了宣岂国。
在宣康还未开府封王时,时常会带着他一起玩,所以两人也算是竹马之交。
席间扶安一直看着弦攸深思:“王妃,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
弦攸回去也是洗了三遍又难得用了头油脂粉,一副娴熟端庄的模样。
“不曾!不曾!”弦攸斩钉截铁的答道。弦攸在路上就给随从下了死命令,今天的事不管谁问打死都不能说半个字出去。
“弦攸在京城时一直住山上,只是过节偶尔下山,你过节时都在清凉台,应该没什么机会能碰到。”
宣康认真答道,他还不知道,人家皇子光腚的杰作就是他的王妃干的。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扶安皱着眉挪了挪身子。他后背屁股腿上被蚊虫盯了好几个包,这蚊虫怎么钻到后面的呢,纳闷的事太多了,这仁兄至今不知道他今天的壮举惊艳了整个王府。
因随扶安出行的不止有护卫还有皇帝派出的礼郎,宣岂国一直被称为礼仪之邦。
虽是扣押了邻国皇子,但名义上毕竟还是让他来学习的,如今要送回去那定是要敲锣打鼓的欢送一程。
好让其他邻国都知道我们不止是礼仪之邦也是仁义之国。扶安只能在王府等着被他甩掉的护卫队和礼郎。
因南疆地势平坦,驻军在三面环绕,为着扶安之事,他必须提前布防,近几日都在各军营巡视。
师傅们因山上有事,暂且回道观处理事情去了。
整个王府只剩弦攸和那扶安王子,王府的下人们多半是不说话的连做事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弦攸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开始几天弦攸还本着王妃的身份查查仓库,查查王府的收支,可树伯一听王妃要查账,别家的管家可能听主子要看账本可能会惊恐的彻夜难眠。
可树伯却不,他一听王妃要过问王府的账目,兴奋的半夜就在阁楼下候着了,别看他一把年纪,说起账目来,那叫记得一个清楚。
连七年前他们刚来时置办的价格商户都能一一说出来,而且滔滔不绝,连当时的天气当年发生什么天灾,讲的那叫一个激情昂扬。
倒不像在说账目,好像在说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弦攸每次看着他那饱满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就知道这不是三个时辰完不了的事,
到后来树伯每天都守着弦攸要汇报,开始弦攸只能装病不见,可维持不了多久,只要早晨一开门就看树伯精神抖擞的拿着账本非常立正的站在门前,啾啾甚至发现十来天树伯好像年纪精神了许多,而弦攸面容憔悴每天精神萎靡。
好在扶安出手相助,说是想让弦攸带着看看这南疆的风土人情,这才甩开了树伯。
因年龄差不多,两人性格又都是爱玩爱闹的,所以很快两人就打成一片。
两人天天在外面吃喝玩乐,有时候宣康回来都找不到两人,为此宣康十分不满,可他太忙无暇找弦攸理论,只让树伯借机讲讲京城那些高门显贵家的女眷都该在内院待着。
学学女红弹琴重要的是如何讨郎君们的欢心,实在都不行,那跳个舞唱个歌啥的都可以。
弦攸听了也是觉得甚是有道理,在家跟着啾啾绣了一天的帕子,两个指头扎的直冒血,污了十几条帕子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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