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的起因很简单,喻凤臣向岑子岳告白,被岑子岳愤怒而震惊地拒绝了。
岑子岳的愤怒在于"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而喻凤臣的愤怒则在于"前一天你还说为
我两肋插刀,后一天你就往我身上捅了一刀!”
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少年天性,意气满满,岑子岳当即从玄冥司搬了出来,他一晚上就把自己的房
间给搬空,东西物件也搬了个精光,最过分的是,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桶红油漆,在自己和喻凤臣曾
经同榻的那张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岑子岳这疯牛一样的举动,就连景元帝都察觉不对,问弟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喻凤臣也在一晚上的哀求认错无果、继而崩溃痛哭之后,骤然变了性子。
他开始夜夜在外眠花宿柳,找各种漂亮的小信、“兔儿",最过分的一次,他竟然故意设计,让岑
子岳“刚好"撞见自己和男小信在床上颠鸾倒凤……
喻凤臣始终记得,那一刻,岑子岳那震惊到极点的表情。
岑子岳当然是要震惊的,因为喻凤臣找的那个男小信,容貌酷似他,简直像是岑子岳的分身。
喻凤臣的用意很清楚,他得不到岑子岳,索性就找一个相似的替代品,他当着岑子岳的面,在这个
替代品的身上,曲折地发泄着他对他的欲望。
而这件事,成了岑子岳离开玄冥司的导火索。
他放弃了老统领对他的期许,重新回到了军营一当初甄自桅的骤然离世,令他悲痛万分,打击了
他从军的念头,这才来了玄冥司,然而,喻凤臣的这一系列举动,又把岑子岳赶回了军营。
如今他年近而立,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早已成熟。
再回首往事,岑子岳也不由承认,自己当初做得太过分了,人家喜欢他,这明明是一种美好的情
感,他不接受就不接受嘛,为什么要用红油漆往俩人睡过的床上画叉呢?喻凤臣都哭着跪下来求他原谅
了,他还非要这么做,这不是连一点尊严都不肯给喻凤臣留吗?
然而,十七岁的少年,最是年轻气盛,心中存不下一丁点儿玷污,岑子岳暗想,或许喻凤臣当时也
是这样,所以后来才用那么刺激的方式来反击他。
只不过,两个人虽然闹得沸反盈天,但谁都没有往外说一个字,仿佛他们打算共同守着这个只属于
他们的秘密,直至进入坟墓。
至今,景元帝都问不出弟弟到底为什么离开玄冥司。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再度来到了喻凤臣的面前,而俩人之间的气氛,却依然那么剑拔弩张。
可是这样终究不行,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吵架的。
“以前的事,算我错了。"岑子岳突然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总把陈年往事记在心里
喻凤臣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是他头一次从岑子岳嘴里听见类似道歉的话!
可他一点也没有觉得释然,反而心底翻腾起更加狂乱的怒火。
“算你错了?"他笑笑,“王爷,这种事怎么能说算就算?你是这么容易就服软的人吗?我可不
信。”
岑子岳也有点火了:“不道歉你生气,道歉你也生气,那你到底要怎样?!"
“这话该我来问,王爷,您要怎样?"喻凤臣盯着他的眼睛,“晏思瑶是你的什么人?你竟然为了
她来见我这个十几年的宿敌。”
岑子岳一听,以为他弄拧了,赶紧解释道:“我和晏思瑶没什么关系!你别乱猜!我完全是受她父
亲之托才来求你的,凤臣,你放她一条生路,晏明川一定会感恩于你!”
喻凤臣嗤的一声:“我要他感恩?"
岑子岳一时哑然,他挣扎着说:“凤臣,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人不能总停留在以前。咱们
让那些事情过去吧。”
喻凤臣忽然打断他:“是不是,只要我答应放晏思瑶,我怎样都可以?”
岑子岳赶紧点头:“那当然。”
下一秒,喻凤臣竟然一把将他推到椅子里,然后他把长腿一跨,大大方方坐在了岑子岳的腿上!
岑子岳勃然大怒,刚想推他,喻凤臣就说:“如果你敢把我推开,我保证让晏思瑶见不到明天的太
阳!”
岑子岳生生把手收了回来!
他忍了又忍,这才哑着嗓子道:“喻凤臣,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喻凤臣吃吃一笑,他凑近岑子岳,又用细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我就是因为太讲道理,这些
年,才从未对你做什么。"
岑子岳忍着狂怒,他冷笑道:“我好歹也是个亲王,你打算对亲王做什么?”
“我又不是没杀过亲王。“喻凤臣淡淡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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