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迟烦躁道,“赵世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赵长渡悠然自得道,“她与符家的婚期就定在五月初,你若想要她,现在想办法还来得及。”
“你以为我是你那般土匪性格?”叶轻迟不屑道,“抢来的婚事,于我而言,一无是处。”
赵长渡目光沉黑,幽幽道,“可若不抢,就连片刻拥有都没有。”
就像他,他就无法眼睁睁看着阿樱嫁给别人,除非他死,否则,谁也不能娶走他的阿樱。
叶轻迟闻言抿紧了嘴角,以他叶家清正的家风,断然做不出强抢婚姻的事。
他深知自己想要什么,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
人就是如此,越是清醒,内心越是痛苦。
而且对顾霜来说,她爱符迅之,符家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至于他……只需要继续将她当妹妹一样,在她新婚那日,奉上一份贺礼,祝贺她与别的男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自嘲一笑,淡声道,“喜欢未必是得到,说到底,有缘无分的人不能强求。”
赵长渡不再说话,他清楚叶轻迟这样的性子,劝也无用。
顾霜早日嫁了也好,让叶轻迟早些放弃,再择一门良缘。
“世子爷,叶大公子,真是让奴婢好找!”
郭公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了笑,说是陛下请他们去御书房叙话。
赵长渡回身,淡漠的往畅音阁主位上一看,空荡荡的龙椅上已不见天启帝的身影。
李灏病弱的拢着披风坐在绾妃身后,淡淡的朝这边看来。
赵长渡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和叶轻迟一道往御书房走去。
赵长渡等人一走,李灏沉冷的视线这才转向不远处的宁姒。
见她低着眸子,注意力也不在戏台子上,从他的方向看去,女子身形纤弱,云鬓雾鬟,下颌尖尖,脸上不再是昨夜的惶恐不安,他眉眼才稍微舒展了些。
昨晚是他太冲动了,不该那么对她。
她可怜兮兮的哭了一夜,今晨起来,一双眼睛红肿着,让人见了就心疼。
他嘴角抿了个淡笑,深刻自省了一会儿,是他对不起她,待晚宴结束,他该好好与她赔个不是。
李灏刚要收回视线,又见她缓缓将小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不过去了一趟越阳,她对周炎的这个孩子就那么深的感情?
为了一个周炎,就令她放弃了她对他这么多年的喜欢?
李灏暗暗握紧了拳头,心底那股火,瞬间蹿了起来。
……
东平伯府的马车从宫门口出来,一路往正阳大街行驶。
傍晚的汴京风景不错,长街两旁商铺林立,宽阔的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微风拂来,实在怡人至极。
走过正阳大街,便开始转入安宁巷,再走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往国公府所在的长宁大街行驶。
顾樱与顾霜一路说话,心情极好。
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有一家百年老字号,顾霜还专门下来买了一盒红豆糕。
待再次上了马车。
顾霜才勉为其难开了口。
“二姐姐,祖母总说想见见你,一直没得闲,今日要不要去府上坐坐,顺便看看小卿卿?”
顾樱拿起一块红豆糕喂进嘴里,眸光淡淡,“祖母要见我?”
“是啊。”顾霜舔了舔唇,迟疑道,“说是为了明儿学武的事。”
她原不想来做这个说客,只是祖母总以东平伯夫人身份之事来压娘亲,她没法子,只能来二姐姐这儿带个话。
顾樱嘴角翘起,冷笑一声,“是为了阿宁的师父来的吧?”
舅母做事极为利落,很快便替她找到了沈暮年,之后对外宣称为阿宁找了个师父,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第一剑客李云芝。
自然,以舅母舅舅对阿宁的宠爱,也顺便将李云芝请了过来。
李云芝武功卓绝,却也性情高傲,不轻易收徒弟,是看在叶家的面子上才收了阿宁。
结果,祖母听说阿宁双腿残废还能受教于李云芝便坐不住了,几次三番让人来她这儿疏通,她脾气好,只当没听见,也没向舅母提这事儿。
如今祖母居然还不死心,为了大房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让顾霜来她这儿当说客,她对大房怎么就这么好?
说起来,她是真的不理解祖母对大房的纵容和溺爱,父亲和大伯都是她亲生的儿子,一个只是个无所事事的闲官,一个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她为什么就能做到这么偏疼大房呢?
这么多年,她关心过父亲在边境的生死吗?
饶是顾樱脾气再好,对祖母再容忍,一想到她对自己一家的冷漠,也有些气不过。
顾霜尴尬的笑笑,“二姐姐,你别多心,其实我也觉得上门求着人收徒挺丢脸的……明儿想学武,咱们自己拿钱请个师父就行了,可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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