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幽幽地望着沐离歌。将近一米九的壮汉,悲戚哽咽,满面泪水。
“前世今生?”
沐离歌正颜厉色,不解地看向司徒烨。今晚的二弟着实怪异,先是问了一堆关于昭阳国的事,现在却又如此感伤……
“难不成,你是说……”
沐离歌回想起方才,司徒烨听到天郎通敌叛国时情绪激动的模样,以及自己提到天郎家人被腰斩、诛九族时,他满脸的悲痛和愤怒。沐离歌心中突然有了某种猜测。
“大哥,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的,我便是莱凤国当朝丞相司徒洛云的嫡子,司徒玄烨。我的舅父是当今皇上的四大贵君之一,司徒明庭。
自十六年前,凤后殡天之后,皇上就不曾再立下新皇后。这十六年来,后宫一直被大皇女纳兰君雪的父亲,也就是皇贵君欧阳宇铭所把持。
三年前,舅父看中平西王夏侯婧手握的二十万兵力,想为他女儿、当今的三皇女纳兰秋荻在夺嫡之争中增添筹码,便蛊惑我父亲宇文田祺,企图把我许配给平西王之女夏侯钰。
我那深居高门大宅的父亲,根本不清楚,那夏侯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一手帕交,是那夏侯钰的表亲,他曾偷偷告诉我,那夏侯钰只是外表一副谦谦淑女,实际上却是满脑子的女盗男娼。她甚至……甚至还私下圈养了不少娈童,而且还是女男通吃……
父亲曾跟母亲提过一次和平西王府结亲之事,结果当即就被母亲怒斥。但愚钝的父亲,却背着母亲,当着贵君司徒明庭的面,向平西王的王夫上官冽、应下我与夏侯钰的婚事。
不想我成为皇女们争权夺利斗争牺牲品的母亲,言语间暗示让我远离京城是非之地。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在母亲有意无意的放水之下,避开了府里众人的耳目,离开了丞相府。
虽然一开始,母亲曾派两名侍卫暗中保护我,可在途经一处荒山的时候,却遭遇了强盗,她们为了护住我,都被杀死了。
逃离强盗魔爪后,我漫无目的地选了个方向跑。没有江湖行走经验的我,被人哄骗,抢去了身上所有的盘缠和金银细软。因缘际会之下,我来到了花桥村,还饿晕在村口,被当时路过的花倾城捡了回去。接下去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沐离歌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确早就知道了司徒烨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想到他这二弟、居然差点被嫁给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
“如果我说,前世的我,便是那被万箭穿心而死的天郎,大哥你信吗?”
司徒烨一双通红盈泪的大眼,盛满了坚毅,直视着沐离歌。
“天郎……”
沐离歌黑亮的明眸微微睁大。
“是的,天郎。”
司徒烨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天晚上,我梦见天郎的巫山剿匪先锋军,出发之前,太子苏沐天晟赐天郎壮行酒的情景。
还有,天郎他没有勾结贼匪,更没有通敌叛国。天郎也是到了巫山才知道,他们的行军作战计划早就被泄露给了贼匪头子殷九。他们还没靠近巫山就已经暴露了,最终成了瓮中之鳖,被围困于巫山之中。
三日的粮草很快用尽,他们足足等了十天,也没等到朝廷的援军和粮草。山里环境恶劣,士兵们不是饿死、冻死就是病死。短短几日,一万士兵只余一千多人,还时不时被贼匪当成猴子般戏耍。
天郎他……他誓死不降,带着最后一兵一卒,跟贼匪作战,最后被贼匪万箭穿心而死……”
司徒烨回想起梦里巫山之战,士兵们的惨状,不禁再次落泪。
沐离歌早就怀疑天郎通敌叛国一事疑点重重,没想到内情竟是如此。
一个为昭阳国抛头颅、洒热血,赤胆忠诚的少将,却被诬陷为勾结贼匪、通敌叛国的罪犯,还连累家中四十余口被腰斩,九族皆遭诛杀。
何止是惨烈!
简直是六月飞雪般的千古奇冤!
“自前天夜里做了那个梦以后,昨日早上醒来,我就突然有了天郎的记忆。
在先锋军出发之前,天郎曾对太子立下重誓,倘若不能完成任务,就甘愿马革裹尸、魂归他处。
天郎对太子的承诺,还犹言在耳,万箭穿心的疼痛也仿佛依旧在,可恍然间却已是隔世之事。前世昭阳国的天郎,已然成为今世莱凤国的司徒玄烨。”
司徒烨说完,怔怔望向沐离歌。
“荡摇浮世生万象。虽然二弟你说的事情很是匪夷所思,但大哥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沐离歌安抚地拍了拍司徒烨的肩膀。既同情司徒玄烨的遭遇,更为不幸的天郎而心有戚戚焉。
司徒烨心中一暖,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不是一般人,居然连这么离奇的事都愿意相信。
“天郎家人的悲惨遭遇,并不是他造成的,你不要自责。你只是司徒玄烨,不是天郎,不要去背着太重的包袱。”
虽然天郎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倘若收入麾下,定能壮大他的力量。但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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