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身着一袭月白锦衣的司乘风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来到了翎坤院沐离歌的书房。
见是司乘风前来,守候在门口的书墨和璃香并没有阻拦。
坐在书案前正在看书的沐离歌听到司乘风的声音,蓦地顿住手中的翻页动作,抬头望向门口那道朝自己款款而来的俊逸身影。
“五弟,你身子弱,这夜寒风大的,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沐离歌的眼神,犹如星辰划过夜幕,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大哥,乘风是有要事才会深夜前来叨扰。”司乘风步伐轻盈,仪态优雅,来到沐离歌对面坐下,并将手中的匣子搁置在书案上。
“这是……”
沐离歌若有所思地望着书案上那个做工精美的匣子。
这副画面让人熟悉得很,在皇上敕封他为太女正君前夕也发生过。彼时的司乘风手捧一个精致的小锦盒,把能调动其名下一半财产的印章送给了他。
“啪嗒~”
司乘风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匣子打开,匣中除了有一叠厚厚的、以万两为面额的巨额银票,足足有一千张之多,上面还有个小锦盒,里面躺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印,在一旁灯火的照耀下,玉印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司乘风用双手轻轻地将玉印从锦盒里取出,并呈递给沐离歌,动作轻柔且舒缓,充满了虔诚和敬重,仿佛他正在向一位神明奉献其最珍贵的礼物。
“大哥,这是代表乘风东家身份的玉印,能调动乘风名下所有的财产。不止是钱庄里的存款,还包括我莱凤国境内乘风名下的所有商铺、作坊、宅子、庄子、田地、掌柜、伙计、仆人……”
司乘风微微一笑,他那双如丝媚眼里尽是坦然,没有丝毫不舍。仿佛他给出去的不是巨额财产,而是一棵不起眼的大白菜,又仿佛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在他眼里,这些钱财似乎不值一提。他的笑容像是春天里的和阳,温暖而美好,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善意。
“五弟~”
沐离歌眸光淡淡地扫向司乘风手中的那枚玉印,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书案,发出哒哒的声响。但见他那亮若星辰的眼眸里,仿佛有流星划过,带着一抹犹豫之色,就像晨曦初露的朝晖,在明亮中透着一丝朦胧。
司乘风,一个能在莱凤国十大富豪榜中名列前茅的人物,却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将其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赠与他。这份礼物的贵重程度,简直无法想象。
而如今的他,苏沐离歌,作为一个拥有十万之众私军的人,每天都需要投入巨额资金来维持,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说不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诱惑呢?
可是,倘若他把司乘风所有财产都拿走,那司乘风岂不是会变得一无所有?沐离歌深知,虽然花倾城对自己后院的男人们宠爱有加,但是身为男人,不能没有银钱傍身,哪怕只是宅居后院的男人。
“这份礼太贵重了,大哥……不能收。”沐离歌将司乘风手中的玉印捧起,小心地放回匣子里盖好并推回司乘风的面前。
“大哥,司家身为百年世家,其背后盘根错节,并不容易对付。乘风多年来之所以如此卖力地去经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击垮司家。”
司乘风从座上起身,侧头望向城南的方向,眼中尽是冰冷之色。
“如今,那司天瑜即将被凌迟处死,南宫辰也很快面临流放,身处东宫的司凌云亦是任我搓圆捏扁。司家八成以上的商铺、宅子、田地都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落入了乘风的手中……”
司乘风微敛双眸复又睁开,继续说道:“乘风不是爱财,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替父报仇。如今司天瑜和南宫辰两妻夫身陷囹圄,司家也垮了,我爹的大仇已经得报,这些钱财于乘风而言不过是一堆碍事的繁缀。但大哥不一样,你有雄心,有壮志,有抱负,这些在你手中,才能更好地发挥它们的作用。”
司乘风言语间已经回到座位上,再次把匣子推回了沐离歌的面前。
“五弟,大哥很感谢你,只是大哥也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一无所有……”沐离歌眸中泪光微闪,他的这些弟弟们其实都很好。
“大哥,那你还真是小看乘风了!”
司乘风从怀中掏出折扇轻摇,一派潇洒倜傥模样。但见他探扇浅笑,一双如丝媚眼里饱含着狡黠的光。
“钱财不过是死物,乘风的这里,才是最贵重的地方。”
司乘风指了指自己的头,冲沐离歌抛去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赚钱罢了,于他而言简单得很,但凡他想要的话。
“五弟所言甚是!”
沐离歌潋滟一笑。司乘风如此诚恳,倘若他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沐离歌本就有着一副颠倒众生的容颜,再加上那醉美的笑容,直接把他对面的司乘风看痴了。
但见沐离歌双眸明亮如星辰,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透过一切阻碍看到你的内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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