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蕴之轻轻咳嗽几声,右手优雅地抬起,掩住唇边。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成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仿佛是在刻意提醒大家她的存在。
原本将注意力从段云飞身上移开,打算专心阅读书籍的凤凌烟,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响。他下意识地顺着声源望去,果然看见穿着一身常服的纳兰蕴之正迈着轻盈的步伐,从书肆门口缓缓走来。
此时此刻,段云飞完全沉醉于凤凌烟方才对自己投来的那惊鸿一瞥和倾国倾城的笑容之中,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恍如坠于云之端。直到纳兰蕴之走到了凤凌烟的书案前,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段云飞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愕,正当她准备上前向纳兰蕴之行礼时,却迎面碰上了对方投来的一束冰冷刺骨的目光。刹那间,段云飞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一股冻人心魄的寒意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浑身一颤。
纳兰蕴之在给了段云飞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让这个家伙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这才移步来到凤凌烟的对面,动作优雅地坐下。
纳兰蕴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凤凌烟,眼中盛满了浓浓的爱意与眷恋,但听她轻声细语道:“凤二公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相遇,看来咱们俩还真是有缘啊……”说话间,纳兰蕴之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凤凌烟闻言,手上翻阅书籍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皇……王员外您不是应该待在府上安心养病吗?怎的不好好休息反而跑出来了呢?”他的明眸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疑惑以及一丝淡淡的无可奈何。
纳兰蕴之用手轻捂住心口位置,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与哀愁,故作痛苦地说道:“佳人不在,芳影无踪,朕……真是令人日思夜念,寝食难安啊!”说话间,她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看到纳兰蕴之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凤凌烟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之色,但出口的言语却带着一股冰冷,“王员外还是尽早回府,以免府中后院之人着急。”
纳兰蕴之随即顺杆上爬,“倘若是凤二公子,那朕……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半刻都不会犹豫停留……”
一直静静伫立在一旁的段云飞,亲眼目睹着凤二公子和皇上之间如此熟络的互动扬景,心中不由疑惑连连。难不成,皇上这是娶了兄长还想娶弟弟?她怀中原本紧紧抱着的书籍,也因为过度惊讶而突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得纳兰蕴之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来,她冷冷地朝着段云飞投去一道凛冽、充满寒意的目光,后者顿时觉得浑身一僵。
现在的段云飞,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是京城风头正劲的裴家公子。然而,那个名叫裴子骏的男子早已投身东宫,成为了太女殿下众多夫侍中的一员。
曾经,他们秘密会面,坦率地承认彼此间并无丝毫情意,并果断解除了这份婚约。正是因为如此,段云方才毅然决然地放下门第观念,鼓足勇气去追逐并求娶凤府的二公子。
然而,命运却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此刻,段云飞惊觉当今圣上似乎也对凤家二公子心怀倾慕之情。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犹如一盆刺骨冰水浇透全身,令段云飞的心境瞬间跌入冰窖。要知道,对方可是莱凤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啊!而她呢?不过是六扇门里微不足道的一名小捕头罢了。圣上只需随口一言,便足以决定她的生死存亡......
段云飞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涩滋味在心头翻涌。
只不过,当她瞥见凤二公子对皇上的态度宛如寒冬之雪,冷漠而疏离时,她的信心又如雨后春笋般迅速生长。她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幸福奋力一搏,即便最终未能如愿以偿抱得美夫归,但起码她曾经努力过,也无怨无悔了……
笃定主意后,段云飞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并来到凤凌烟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凤二公子,听闻你饱读诗书,可否帮在下鉴定一下这本家父用来垫桌脚的书,是否一文不值?”
凤凌烟接过书籍,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失传已久的书法名家的自传。酷爱书法的凤凌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此书实乃稀世珍宝,岂可充作垫桌之物?”凤凌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缓缓摩挲着那本罕见的名家孤本,眼眸中满是痛惜之情。
段云飞闻言,心下暗喜,却见她强抑着嘴角的笑意,故作疑惑道:“凤二公子能否为在下详述此书价值何在?不瞒您说,在下不过一介武妇,于舞文弄墨之事实非所长。此书不过是在下偶然从一乞讨的老妪手中,以几枚包子馒头换来,本欲弃之……”
凤凌烟轻抚孤本,爱不释手,抬头看了段云飞一眼,颔首道:“话说莱凤国史上,曾有一位书法家,名曰无痕。其书法犹如龙游九天,凤翔苍穹,又似高山流水,空灵飘逸。这本书,不仅承载了无痕的墨宝,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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