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逸又累又乏,沉睡在对于大唐世界的种种恐惧中。()
隔壁屋子,罗小娘手脚麻利的帮弟弟收拾好床褥,又跑去灶台添了些干柴,不敢像往常一样,把土炕烧的热热的,省的弟弟不适应而上火,他小小年纪,可不比父亲最近身体染病,虚不受补。
此刻的小姑娘,晚间一身好看的红色罗裙都被换下,取而代之的,就是类似父亲兄弟般的粗布胡服,唯一的差别,就是一袭长裙了。
其实说是胡服,只不过是在衣领和袖口改的故意相像罢了,实则汉人百姓一直都是类似的衣衫打扮,而衣带飘飘,繁琐华美的宽大汉服,永远只是那些不事生产的贵族们,才有那个心情和闲心去穿戴讲究。
低头看看手上的黑灰,罗小娘起身跑到院子中,就着清澈的小溪清洗干净小手,又转身返回灶台前。
费力的掀起大大的木盖,蒸腾的水汽从大锅内冒出,顷刻间,肉香四散。
伸头看看铁锅内漂浮的几块羊骨头,罗小娘嘴馋的抿抿嘴,小手捏起一块汤汁淋漓的大骨头,放在盘子中细心剥离。
很快把煮的烂熟的羊肉剥的干干净净,罗小娘兀自不舍的把骨头放回铁锅内,目不转睛的望着大半碗的羊肉,抬手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十只手指,津津有味的解解馋。
即使眼馋,罗小娘仔细舔干净手指后,却把一碗羊肉径直端送到卧室,连一丁点的肉末都未舍得吃下。
土炕上,罗大成和儿子罗艺对视而坐,不时讲解一些书中典故,有时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神色担忧的莲步轻移,罗小娘把装满羊肉的碗筷放在弟弟眼前,很乖巧的伸手为父亲拍打后背。
刻意压抑着声音,罗大成喘了几口气,笑道:“无妨,刚刚吃过药了。”
自己老爹就是大夫,还是附近首屈一指的名医,罗小娘颇有些无可奈何,不过看来不像是大病,遂点头道:“阿耶最近还是不要出门行医了,就在家休养几日好了。”
“那哪成,身为医家就要遵守医德,有人上门求助,就得出门问诊。”
清瘦的面容有些虚弱,但却回答的斩钉截铁,罗大成既是说给女儿听,也是顺便教导自己的儿子,为人处事无信不立,因为他心中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对面小孩子嘴馋的扫了眼近在咫尺的肉,罗艺仰头道:“孩儿记住了。”
“端下去,无缘无故的吃肉作甚?”
见父亲眉头皱了起来,罗小娘急忙解释:“这羊肉都是马将军派人送来的,他知晓阿耶的为人,就故意多送了几根骨头和下水,说是给阿弟补身子的。”
因为没有家眷,又嫌弃侍从粗手粗脚的不会做饭,马三宝就经常劳烦罗家,时不时的登门打打牙祭,又因为罗大成生性固执,从不收取任何好处,其实这也是西北大多数百姓的豪爽性格,对待朋友没有话说,讨厌用银钱斤斤计较。
“嗯,替隔壁小郎君预留了吧?”见是特意多送来的,罗大成自是没有话说。
“都预备了,阿耶您就不用操心了。”罗小娘暗中朝弟弟眨眨眼,含笑把羊肉一分为二。
见父子二人同时盯着自己,小姑娘一指唇边的油渍,格格娇笑道:“在军营就吃下很多了呢,刚才还尝了一大碗肉汤,肚子已经饱了。”
生怕被瞧出破绽,罗小娘一边说笑一边走到炕梢坐下,拾起炕上的簸箕放在腿上,做起了针线活。
唐朝百姓多以猪,羊为肉食,这娘子关位于北方,老百姓的日子过的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受到时代的局限,即使是大户人家,也无法顿顿吃到新鲜的肉食,普通老百姓家就更别说了,风干或是腌制的肉干也是稀罕物。
大锅炖煮了两个时辰的羊肉汤,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美味,罗大成欣然端起瓷碗,把碗中的羊肉拨出一半给儿子。
望着大快朵颐的罗艺,罗老爹慢慢咀嚼着一块羊肉,沉吟道:“明日去隔壁村里的李家,恐怕一天不能归,你姐弟好生服侍隔壁的贵人。”
“村东头的孝子李家?”停下手中的伙计,罗小娘皱眉道:“难为那李二郎了,他老母一直嫌弃他呢,爹这次过去,怕是收不到多少诊费。”
“就凭李二郎的拳拳孝心,就是分文不取,那也是值当的。”自己膝下有孝顺的姐弟俩,罗大成心中骄傲的同时,自然对于其他至孝之人另眼相看。
“阿耶。”
突然吃着肉的罗艺放下碗筷,犹豫的道:“儿子一直有个心愿,愿阿耶成全。”
“何事?直说无妨。”
罗大成慈祥的笑道,神态和蔼可亲,以至于他身后的罗小娘恨恨的瞪了弟弟一眼,无声的张口:“偏心。”
自从有记忆以来,罗小娘就很奇怪,自己爹娘一直宠爱弟弟,不但从不责骂,反而无时无刻都是关怀备至,对于自己倒是严厉的多,不过既然身为长姐,倒也没觉得过分。
哧的笑了出来,罗艺先是朝姐姐顽皮的做个鬼脸,然后很小大人的肃穆而坐,庄重的道:“阿耶,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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