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哼哼的冲进房中,尉迟珊珊随手把紫玉鞭扔给一位侍女,不满的道:“阿爷,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别唠叨个没完了。”
“啥个子的唠叨?气死老夫了。”尉迟敬德气的哇哇大叫,可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偏偏发作不得,气的挥手道:“都滚,都滚。”
乖乖坐在他身边的一群男人,立时如释重负,不管是大儿子尉迟炯还是二儿子尉迟安,全都朝尉迟珊珊报以最感激的目光,下一刻,全都作鸟兽散,逃之夭夭。
没有解恨的尉迟敬德,不耐烦的冲着在眼前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怒道:“都出去,成天只知道玩,没出息,阿大,看着他们练武艺去。”
“喏!”还没跑多远的尉迟炯急忙转身,朝着家里的孩子,呵斥道:“都出来,不好生练武,今晚谁都不许吃饭。”
花厅内间,绿竹帘子被人掀开,一位中年妇人被两位满头珠翠的妇人搀扶着出来,望着搭耸着头走出去的孙子们,头疼的皱眉道:“你这老头又发什么疯,这都赶了一天的路,还不让孩子们休息会。”
“休息?”尉迟敬德瞪着一双虎眼,说道:“他们累个屁,一路坐着马车,连马都不骑一下,我尉迟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你,哼!我们走,别理这个老东西。”中年妇人闷哼一声,当下带着一群女眷走出花厅。
远处,目瞪口呆的李睿,都恨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消失不见,心中暗暗乍舌,暗道不愧是尉迟家,这家风太过彪悍了吧?
顷刻间,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尉迟敬德,还有满不在乎,笑吟吟的尉迟珊珊。
“阿爷,还在生气?”
嬉皮笑脸的跪坐在自己爷爷身边,尉迟珊珊好笑道:“等一会,那县里的官吏就好赶过来拜见您老了,孙女这不怕您累着嘛!”
“不见!狗屁小官,哪有资格见我。”脸上情不自禁的变得倨傲无比,尉迟敬德不屑的道。
“不见就不见,儿也觉得没什么好见的。”尉迟珊珊大咧咧的端起一杯茶水,也不管是谁用过的,一口饮尽。
尉迟敬德瞧得别扭,骂道:“哎哎,哎,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别跟个粗鲁男人一样,幸好那是你爹的杯子,要是旁的男人,阿爷的脸都没了。”
“大惊小怪。”
尉迟珊珊没好气的放下杯子,嘟哝道:“您自己都说过,在那战场上,别说用别人的水囊,哪怕是尿液,是鲜血,也得闭着眼睛喝下去。”
“唉!”怔怔的望着这个最心爱的孙女,尉迟敬德长长叹了口气,叹道:“你阿爹和二叔,就没有你这份狠劲,所以都是为不成武不就,可惜,你不过是个女儿身。”
“女儿身怎么了?想当年驻守这里的南阳公主,还不是征战沙场,驻守关隘,为我大唐立下赫赫战功?那才是儿最崇敬之人。”
满怀向往,尉迟珊珊生平最崇拜的人,除了自己的爷爷之外,那就只有那位传奇公主了。
“你懂什么。”
尉迟敬德很是感慨的摇摇头,不过也未说出原因,一来他投靠李唐的时间较晚,和南阳公主并未谋过面,没什么可朝孙女吹嘘的。
二来那时候关中之地都已经被李唐占据,南阳公主身为女流之身,很快被召回长安,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一直到病故之时,都没有再次领兵出战的机会,这古时的女人即使在厉害,也很难有发挥自己本领的舞台。
疼爱的看着孙女那充满朝气活力的俏脸,尉迟敬德想起了自己夫人的话,心说是该给姗姗寻个婆家了,在这么放任她自由自在的话,万一哪天偷偷化妆跑去当了兵,那可就麻烦大了。
“姗姗啊!”
尉迟敬德又想起老伴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不敢直截了当的和孙女说关于亲事的任何话题,只得采取迂回的策略,真是难为了一直是猛打猛冲的虎将军。
耳听爷爷慈祥的呼唤自家闺名,正在把玩着爷爷那长长胡须的尉迟珊珊,惊异的抬起小脸,一脸狐疑的娇声道:“干嘛?”
不自然的挤出笑容,尉迟敬德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那长孙家的老大呢?怎么不见人影了?”
“他呀,嗤,刚刚被人数落了一顿,谁知道去哪了?”
“还有此事,快说给阿爷听听。”
尉迟珊珊一想起那有趣的少年,当下笑嘻嘻的把整个经过诉说了一遍,听的老将军眉飞色舞,啪的一声,粗糙的大手重重打在腿上,大笑道:
“好,说得好,阿爷就看出那长孙冲虚有其表,和他爹一个德性,这论战功,长孙无忌有个屁的功劳,上了战场,整日里躲在大营里,亏了他长孙家乃是世代将门,呸。这论起别的功劳,也远远比不上那几个只会摇头晃脑的相公,无非是当年。”
突然戈然而止,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尉迟珊珊,颇感兴趣的道:“快说,什么当年?”
心中警觉,尉迟敬德有意避开那段经历,又架不住孙女的追问,加上他本就是憨厚硬直的性子,眼见左右无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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