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咯咯一笑,放下了掩口的手帕:“我忘了时大郎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有你在,我本不该担心这些。”
崔姑娘把“力大无穷”四个字咬的格外重,时穿假装听不懂对方的暗示,目光一眨不眨的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是说,谁干扰了我,谁把我扯进这件事来?”
妙泰一扬手帕:“不是我。”
稍停,妙泰咯咯笑着继续说:“当然也不是那群拐子,这事你知道,我也清楚。”
时穿闷闷地问:“什么意思?”
妙泰收起了笑容,端庄的坐直了身体稳稳地说:“桃huā观是否收容拐子的事情,我们不要提了……”
“当然不用提了,证据确凿,我本人也是证据之一。”
“咯咯,别人是证据,唯独你不是证据……那拐子在桃huā观常来常往,桃huā观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事,只是‘各人自扫mén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而已。
当日,那群拐子前后送了九辆马车,一般每辆马车里都坐两个人,环娘被拐可能是顺路,所以她乘坐的马车里应该是三个人——你在哪里?你在那辆马车里?”时穿抿紧了嘴,保持沉默。
崔姑娘嘴角lù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黄娥说,她的马车里有你,她如果当时还清醒,那就是拐子的疏忽,那她就应该知道马车中还有一个人——是另一位同车nv子……咯咯咯,你没进庄子的时候,我远远就望见你半截tuǐlù在马车外,心里还在想:当初装娥娘的马车该有多大,不仅能塞下你这个人,还能另外塞上两名nv子。”
时穿继续保持沉默。
“你不是被拐子敲méng的,你当时不在拐子的马车里!chā翅虎来往桃huā观多年,做事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容忍手下携带一个顺路拐来的大汉进入庙中?哪怕是你昏mí不醒也不行!哪怕是你吃了一个多月méng汗yào,脑子吃傻了也不行!拐子做事jīng细着呐,这么多年从未出岔子,怎么可能有你存在?
桃huā观是拐子熟mén熟路的据点,这里是天下六大茶市之一,每年来来往往的船只不下十万艘,拐子停留在桃huā观,恐怕是在等待进港的船,而后通过快船将那些nv娘分售各地,桃huā观是拐子的最后集结地,也是拐子调*教xiǎo娘子的地方,chā翅虎来往桃huā观多年,我没见到他另外夹带一个闲人,尤其是像你这样长相恐怖的绝顶恶人。”
时穿mōmō下巴,不满意的反驳说:“哥长的很吓人吗?我怎么觉得自己长的英明神武,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huā见huā羞……”
崔姑娘文静地笑着,笑声的起伏很有规律——那是多年教养所成,稍稍遗憾的是,它不像真心的笑:“你不板着脸的时候一脸的傻相,倒是tǐng逗人的,可是你一旦冷下脸来,你身边似乎带着从九幽深渊冒出来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时穿既不承认不也不否认:“还有多少人知道?”
妙泰轻轻摇头:“观主也许知道,但她有苦说不出——如今既然道监不再追究此事,她就干脆装完全不知情。嗯,恐怕桃huā观里,上上下下都是这种态度,大郎如果不再招惹她们,谁都愿意息事宁人,但如果被bī得狠了,难免鱼死网破。”
时穿xiǎo心的问:“就这些,真的不是你?”
崔姑娘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一下,她身子微微起伏了一下,而后又稳稳地坐在原地:“如果你真的被人敲傻了,那既不是桃huā观下的手,也不是拐子下的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时穿低声嘟囔:“我不傻,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但现在事情发生了,这不正常,总有人应该为此负责吧,不是你,也不是桃huā观,奇怪了。”
“难道……难道黄娥说的有部分是事实,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前情往事?”
“简直是jī同鸭讲啊,我说的什么,你们听不懂。”
“我才听不懂你的话呢,但你需记得我的话:这件事了结了,谁都不希望把此事闹大,县尊不喜欢,道监不喜欢,那些姑娘们也不喜欢——前情往事谁都不愿追究,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到桃huā观是为了救谁,此刻你既然人已经到手,事情就此了结,对大家都好。”
时穿点头:“我听明白了你的话。”
崔姑娘重新拿起了手帕,带着回忆的神情说:“三清道祖那三尊檀木像,原本是泉州一名海商捐献的,他从海州出港,遭遇风暴而幸存,所以许下了宏愿重塑庙观,那三颗檀木产自天竺,匠人们huā了三年时间雕刻,开光之前又有商人舍下一百两黄金塑造金身,如今三尊神像仅剩一尊……”
时穿眼巴巴的回答:“身上贴了一百两黄金?!不对,桃huā观主心真黑,这一百两黄金是施舍给神的,是神的衣服,连神的回扣她都吃?
别的我不知道,两尊神像每尊身上只有只有十六两金子!按这个比例估算,三尊神像最多消耗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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