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种愤愤的味道。但他显然没有想到,坐在后座上的乘客因为打的钱无从报销而比他还要愤愤,加重声音回道:“到泰阳路的城光报社。”
车子启动了,带着微弱的动机声飞驰向无尽的黑夜。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以后,车子离开环城路,驶进了拥挤不堪的繁华路段,车放慢了许多。张豪雨开始漫不经心的观望两旁的街道,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和热闹。那些把裙子只用来遮屁股的时尚靓女们;那些喝高了在路边酒疯的刺青男们;还有那些弹唱着动人歌曲的街头艺人们。这一切都让张豪雨怀疑恰才自己亲眼目睹的车祸现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那更像是自己看的一场恐怖电影,而所谓的真实世界应该是自己现在所见到的这幅情景,温馨而又熟悉。
正当张豪雨的心情从那车祸现场的阴霾中脱离出来,感到无比畅快时,出租车内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手机铃声。是司机的手机响了,但这位的哥在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后,对铃声仿若未闻任凭它在这个狭xiao的汽车空间里不停的尖叫,看起来像是在和手机那头的人堵气。
“师傅你手机响了。”张豪雨假意提醒了一句,没人能忍受山寨版名牌手机那种高贝分的铃声,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播放。
那司机倒是tǐng淡定的,经乘客提醒后,不由还有些沉闷且无奈地点了点头,等到街道路口的红灯亮起,车子必须停下时,他才被bī无奈似地接通了手机。
手机铃声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司机对电话那头的谩骂声:“我说了,我在工作,我在开车。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安心?”
车内的噪音情况并没有如张豪雨预料的那样减轻,司机似乎根本没把后座上的乘客当成一个听力健全的人,骂得很重,唯恐这个世界上的噪音还不够多。
好在此时的张豪雨也再没有心情去考虑烦人的噪音问题了,他将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了鼻子上,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rou制品极度腐烂的味道,而且更要命的是这股味道正是从正在大声说话的司机嘴里冒出来的……
“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养婊子的事我不知道,现在给我马上回来!”电话那头,司机的妻子也豪不退让。
绿灯亮了,车轮又开始转动起来,那一刻,张豪雨有好几次想下车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下去。虽然,他对这股气味的确是心有余悸,但二十几年的生活经验又告诉自己:就因为一股味道而下车的想法很荒谬也很疯狂,说不定只是司机的口臭呢?
张豪雨的这次判断,显然是人生经验占了上风,多年的思维惯xìng让他没有贸然下车,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已经心安了,他开始仔细关注司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只要再现一种自己不想看到的凶兆,他就会立刻叫停,然后下车。
司机和他妻子越吵越凶,jī动的情绪开始令他脸部的肌rou时不时的chou搐起来。这让张豪雨感到自己用来判断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有些紧迫。
时间一丝丝流逝,高度的紧张感促使张豪雨不断的将精力集中到自己的感官上,他开始在这么吵的车子里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他开始感觉到唾沫星子从司机嘴巴里飞出来的度至少比以前慢了两三拍,时间在自己的感官世界中开始放慢。
直到最后,他突然间捕捉到了一张下巴脱落、眼睛爆裂并且满脸是血的脸孔出现在了驾驶座上方的后视镜上。
这张脸出现的功夫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后镜中的映象便又恢复成了司机原来的脸。但这一瞬对此刻的张豪雨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确信自己看的很真切。
“我死了你才安心是不是?”这是暴怒的司机对手机那头吐出的最后一句话。
与此同时张豪雨也用更高的分贝吼道:“停车!”
听到他几乎疯狂的喊叫,司机在盛怒之余更是震惊地转头看向他,但一切正是归咎于这次不经意的转头:一道刺眼的灯光射进出租车内,司机从张豪雨的那对眸子里看到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在撞倒一个路边摊后直冲向自己的车子。或许他本来可以避开那辆车的,但他此刻因为转着头而做不到了……
“砰!”剧烈的汽车碰撞声响彻整个街道。
也许是人死前对世界的极度留恋让张豪雨感觉一切的时间都放慢了百倍,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汽车的后座上飞起,先是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但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神经反射还在通往他大脑的途中,他只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脆响;在他飞过副驾驶座时,他看到司机的头已将前面的挡风玻璃撞碎,圆球形的有机玻璃正停顿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落地,至于司机的脸正如他之前所见的,下巴脱落着眼睛爆裂了。
在世界将要陷入无尽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已飞出车外的张豪雨视线穿过街道上受惊的人群,停留在了一个钟表店内,店内墙上大大xiaoxiao的时钟在这一刻都指着同一个方向——凌晨o点13分。
‘13oo’他现在终于知道那串数字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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