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陋室”来彰显“惟吾德馨”,可柳月却偏选用这四字,因xiǎo见大。yín儿很多情况下做事张扬,应就是源自柳月的我行我素。
“嘿,若换成我,才不这样写横批。”yín儿却大有篡改之意。
“那你要怎样写?”林阡好奇,追问。
“嘻嘻,写‘孔子曰’。”yín儿狡黠一笑,调皮得很,其实还不是一个意思?
“哈哈。”林阡笑起来,“不正经。”心道,偏此一项,yín儿就比她妈难收拾得多了。
忽而敛笑,凝神看着yín儿,林阡其实真希望yín儿能遗传到柳月对世事的不屑态度,总好过如今这般外强中干,越不正经,就越是在乎。
“别光笑我,你也从那《陋室铭》里,取些字来做这屋子的横批。我可限死了,不准太俗,不准太雅,最好是符合此情此景。一炷香内,你且说来。”yín儿说。
“用不着,我现在就有一个,绝对应景。”林阡笑。
“咦?”yín儿一怔。
“‘往来无白丁’。”林阡戏谑着yín儿,“可符合此情此境?”
“去!”她红了红脸,知他既是讽刺她卖nòng,又是在笑当年那个风七芜,明明自己不懂事还笑主公附庸风雅。
此刻林阡去读那对子,仍然是狂草字体,一气呵成、左驰右鹜:“享老农与老圃之乐,品丘丘及壑壑风流。”
沉yín片刻,林阡点头:“若然如此,‘何陋之有’就对了,‘孔子曰’只能盖前半句。”
“嗯……”对牛弹琴,yín儿还在研究这些字呢。柳月的才nv气质,多半传给了蓝yù泽去。
推开mén进得这间屋舍,倒是有一些意料之外,如果说外围再怎样僻静,都未刻意匿藏柳月和完颜永琏的才情,那这屋子的内部构造,却真真正正是寻常农家的,没有任何特sè可言——简简单单一桌、两凳、一纺车,再配上个陈旧的碗橱,返璞归真到男耕nv织,教人怎样也不会相信,住在这里的是号令天下的王爷和王妃。
“果然一边品丘壑,一边在当老农老圃。”林阡叹。
“那是,再风雅的人物,也是要吃饭睡觉的。”yín儿……确定是属牛的。
“锯làng顶上,依稀也是如此摆设。”林阡忆起自己父母的生活,虽然yù紫烟有可能只是云蓝的填空。
“不,这里比锯làng顶少了件东西啊。”yín儿jiān笑,摇头。
“什么?”林阡一愣,察觉她一脸yíndàng。
“少了张chuáng。”yín儿邪恶地笑。
“嗯?何必要chuáng?”林阡自顾自地说——你们两个大俗人大yín人,你们能不能不要破坏这意境!
那时yín儿还没听出林阡的意思,拉着他直接往后mén走:“傻子,必然不止一处,再往后探索看看!”
yín儿适才看见这里幅员辽阔,想坐落在这里的屋宅肯定不止一间,不可能每间都是一个风格,那么单调住在里面肯定会被闷死。再者你外面写了对联横批,里面却不放点琴棋书画,“调素琴、阅金经”,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于是拉着林阡从后mén走出,一口气经行了随后相邻的好些屋舍,不过令yín儿失望的是,这些屋舍都平淡无奇,除了比第一间稍微修缮些没那么破陋之外,内部的格局都和第一间是一模一样的。
林阡心中暗暗警觉,这十几间屋舍摆设近乎一致,很可能是柳月有心为之。稍不留神,就可能mí失其中。故而从第三间开始,林阡就已经在默记方位与布局。
好在每一间屋舍所坐落的院子风格稍有相异,且各自都有楹联对应着mén前景象,如“奇石尽含千古秀,异huā香动万山秋”的庭院内,必然山石、huā卉比其它多一些;而写着“坐石可品泉,凭栏能赏huā”的xiǎo园,则假山中开有渊潭,dòng壑幽深,泉水明净少许,那间园子里,也在角落处多了一只紫砂壶,供以品茗之用,不仔细看,根本意识不到。再走到一处写“柳塘chūn水慢,huā坞夕阳迟”,走进那院子豁然开朗,果然是诗中风景,连光线也恰如其分。远处布景如立体,近处空间似诗画。柳月啊柳月,真乃神仙也。
林阡把这些楹联的次序熟记于心,如此路径也就不会出错了。初时yín儿看他背诵还不明白,后来才懂——要是她一个人现在再往回走,保管会走岔了路鬼打墙。毕竟,第一次来,景sè的不同点太少太微妙,地底下方位感又差……
“好在你也是个细作、熟知我娘的心理。否则我一定在里面绕圈子,休想找到爹娘的情事。”yín儿笑靥如huā。那时林阡想,就算前面是龙潭虎xùe,他也是要陪yín儿去的。yín儿因为他已经无法认祖归宗了,怎可以连这点xiǎoxiǎo的想法都不能满足她,哪怕她现在是出于没良心的八卦心态,何况她不是。
辗转了约莫一里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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