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眉目?”仆散安德手上几乎没有有用的线索,“和竹节有关的掩日一脉需要大海捞针,和松风观有关的转魄一脉更是水中捞月……”
“所以更需要我们互通有无。”楚风流手下的“绝杀”组织,调查情报之能力不下于控弦庄;而仆散安德在河东期间,代为领导控弦庄的还有一个轩辕九烨。
轩辕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俯身捡起仆散懊丧时扔弃的名单,纤细的手轻轻将灰尘拍去并将名单递还:“这和竹节相关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是在我军‘目击’陈铸与下线接触时,有意无意出没于附近的?”
且信陈铸无罪?如果取那交集?仆散安德一愣,望着名单的眼忽然清亮:“果然,掩日一脉,范围缩小了很多。”
“不是‘掩日一脉’,是‘掩日’。两份名单交叠出来的人,往前追溯到林阡回环庆的时间起,最早的那一个,有可能就是放竹节的‘掩日’自己。”楚风流微笑。
“林阡不可能故意害陈铸,竹节一定是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可惜他是细作出身,即便事先没有料到会有影响,那晚他回环庆也十分隐秘。王爷命你这么快就派青鸾去宋营,正是为了将他回到庆阳府的时间打探得准确无误。”轩辕九烨点头。
“竹节确实可能是林阡的意外,但陈铸和所谓下线接触,应当是寒泽叶的阴谋。既然仔细策谋过,那么谨慎起见,掩日自己会参与‘引人目击’的行动吗?会否只是要他的下线们参与?”仆散安德怕这两份名单交叠到最后,恰好把掩日自己给漏过去。
“陈铸从陇右之战开始就一直要抓掩日,打过无数次交道,尤其是禹阳那次,‘掩日’就在城中而城中大部分是他陈铸麾下。显而易见,‘掩日’就在陈铸近身。”楚风流从实际出发,“若要带人目击陈铸,首要条件便是职务方便,‘掩日’难免不被动用。”
“落远空存心害死陈铸,其一可能是陈铸威胁到他他想自保,其二是为帮他先前被捕的下线们报仇,仇欲熏心,不排除教‘掩日’亲自出马。”轩辕九烨从人性分析。
“豁然开朗。”仆散安德听明白了,掩日真的有眉目。
那么,转魄?
“环州之战,我察觉转魄掌握情报的机密性之大,已然直指延安府高层。也便是说,和掩日一脉不同,转魄一脉有人身临更高职位。”楚风流回忆。
“然而,转魄虽然是在正月才被林阡启用,却未必刚好是延安府出头的新将,也可能是蛰伏多年突然启用的老将。范围并未有任何缩小。”仆散安德说着已知的。
“能够暴露转魄的,并非正月环州之战,而是三月的铁堂峡。那段时间的掩日一脉多数活跃于凤翔,秦州则以转魄的人手居多。”楚风流说,“铁堂峡的稻香村里,我和天骄大人意图将林匪瓮中捉鳖,为了规避奸细泄密的风险,事先就将所有可疑人物都带在了身边,绝对不允许他们对林阡示警。”
“稻香村内,林阡果然是最后才发现了我军的存在,所以他对海上升明月没有及时的交流;而当时在稻香村外的、留守于我军本营的海上升明月,理应觉察到了我军主力不在,却没有及早地传达给抗金联盟,才造成了林阡对身陷重围的毫不知情……你可知,他们为何知情不报?”轩辕九烨问。
“不是知情不报,而是找不到上线。他们的上线,被束缚在稻香村内,就在您两位的身旁不能动。”仆散安德恍然。
“我推想,可能林阡没想到稻香村那地方都能发生大战,故而外围邻近的海上升明月处于非紧急状态,所以就没有跨级禀报当地的南宋主帅。”轩辕九烨说,海上升明月起初缺级未报、亡羊补牢才跨级交流,是害林阡稻香村中险些丧命的罪魁祸首。
“也便是说,转魄本人甚至落远空,都一定就在稻香村内。”仆散安德醍醐灌顶,继续分析,“但海上升明月中向来倒置:细作级别越高,在金军中职位越低。所以可以这样认为吗——‘转魄有下线在正月的陕北军高层,转魄自己是个小兵在稻香村’?”
“但关键是,稻香村里没有小兵。全都有头有脸,有名有姓。”楚风流笑而摇头,按着仆散安德的肩给他坚定,“安德,不要因为掩日是个不起眼的小将就限制了想象力,南宋的细作,一个两个这样倒置,三个四个还不剑走偏锋?怕就怕,这转魄不仅自身就身临高位,而且还战无不胜军功赫赫,甚至他每次作战都威胁到林匪及其麾下的性命都说不定。”
“转魄进过稻香村且参加过环州之战,而且今次还在庆阳府驻军,官职可能不低……”仆散安德信心百倍,“如此,即便不分新老,范围也很小了。”
再结合掩日的关键词是“陈铸副将”“陈铸与下线接头事发地附近”和“竹节周围最早出现”。仆散安德明明该振奋,可是想到先前的那些可以称之为死士的海上升明月,难免又郁闷了起来:“即便抓住他俩,又如何?他俩都已是海上升明月的第二级,八大王牌间谍之一,万里挑一,意志力和警觉性都必然惊人,更何况,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掩护落远空?”
“但他们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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