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少女长裙舞动,屋顶上的空气肆意乱流,城堡耸立在山脉之间,密布的森林将四周覆盖。
“不知道。”哈尔特将视线移回原位,注意到艾丽丝侧脸偷偷的瞄着他。
“那是一个传说,女孩在眺望她的骑士,”女孩摆动脑后的马尾,她已经扎好了,“骑士要离她远去,奔赴前线,为了自己的王和荣耀而战斗。”
听起来和普通的骑士小说没区别,哈尔特加快手的动作,他得赶快把背带系好,女孩开始等他了。
“差不多五百年前的故事,狮心王横扫大陆的时代,”艾丽丝把自己的手扭到背后,熟练的抓起绳子,“一切的荣耀都汇聚在马背上的战士们身上,少女的骑士也没有落下自己的脚步。”
“‘我是为了你,亲爱的。’骑士抓着少女信誓旦旦的说着,‘但我不需要那些虚荣,我要的只是你啊。’少女怀抱住男人粗壮的手臂,没有理会少女的意思,骑士执着的走上战场。”公主殿下已经差不多系好三分之一了,“在骑士满载着战利品回来的清晨,没有见到女孩的喜悦的身影。仆人们告诉伤心欲绝的骑士,就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女孩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串金色的长发。”
明明自己能够到绳子,还叫人帮忙,哈尔特笑了笑。
“原来女孩是邪恶的魔法使所创造的生命,为了阻挠强大的骑士走上战场而被派到他的身边。和其他活着的生命一样,少女也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她深爱着那个强壮的男人,那个可以让她坐在肩膀上眺望远方的男人。但在骑士远行的那刻,她被判处了死刑,因为她的任务失败了。”
“她站在塔尖上是为了看清骑士的身影,额头的刘海乱晃,骑士的身形时隐时现,于是她将那缕金发剪了下来,在傍晚的阳光中放在骑士和她的床头,然后自己在温暖的光芒中化成飞灰。”
“为什么她不告诉男人真相,”哈尔特觉得故事中的女孩笨的不可理喻,只要告诉对方,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说不定那个骑士就会留下来。”
“她不想这么做,因为那样太自私。男人是骑士,追逐荣耀是骑士的天职,假如因为她的原因而让男人放弃属于自己的荣誉,她会很自责。”公主殿下顿了顿,“爱他的话就该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何况那个女孩也不知道自己能存活多久。说不定在哪天会突然被制造者控制,然后杀死骑士。”
“真是可悲的故事呢。”哈尔特拍拍手掌,艾丽丝的晚礼服已经绑好了。
似乎对哈尔特的反应有些不满,公主殿下转身,“哈尔特,难道我讲的故事就这么不吸引人吗?”
“怎么可能,这么感人的故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哈尔特往后退了步,挥动手掌表示自己的无辜。
“那我问你,”艾丽丝恶狠狠的往前冲了一步,“如果你是那个骑士,你愿意和那个危险的女孩在一起吗?”
额……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说不出啊……哈尔特很尴尬,他的大脑卡死了,根本选不出答案。
在一起?艾丽丝会不会嘲笑他虚伪,明明那个少女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那选不在一起?这个也不好吧,这么绝情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上?
“你也选不出来吧,哈尔特,”艾丽丝浑身无力得将身子靠在书架上,漂亮的脸蛋压着融金般的发丝,然后那些金灿灿的头发紧贴着书脊,“也许现实并不坏,但我讨厌我自己。”
“艾丽丝,”抓住那只按在书架上的手,哈尔特一把把女孩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插进艾丽丝脑后的长发中,“你怎么了?”
湿润自肩膀传来,女孩哭了,哈尔特能感到娇小的身子在不断抽动。
和亚伯说的有关?哈尔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艾丽丝难道知道些什么?可恶啊,当时就不该没事和那个家伙闹别扭的,把事情搞清楚才对啊!
“没怎么,想到以前的事了。”公主殿下推开神父,转过身走进里间。
“艾丽丝……”哈尔特伸手想把她拉回来。
错开神父的手掌,女孩直直的走进更衣室,“你在外面等会,我过会就好。”
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间,哈尔特就像海滩上的一粒沙,被扔进人群就再也找不着了。穿着各式礼服的人们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巨大的铁制吊灯悬挂在天顶上。
用手摘下一颗葡萄,皮都没剥就直接吞了下去,蓝色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艾丽丝。那个女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搭理他,现在又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混在一起,哈尔特看到那些人面兽心的文学青少中年们就一阵不爽。
不要乱看好不好,那是我老婆!
到底想干什么啊,居然要求塔尔搞舞会,神父嘟囔着又吃下一枚葡萄,可能对他的低血糖有些好处。
被无视了……哈尔特试着朝艾丽丝挥了挥手……
“科罗尔呢……”神父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据说很值得信赖的吸血鬼,那个混球也在肆无忌惮的勾搭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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