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半个月仿佛眨眼一瞬便过去。
今日便该去天界赴宴,叶瑾诺下了早朝之后,连折子都没看,便开始梳妆打扮。
她今日选的是一套正红色凤纹华服,金红交织的颜色,如她原形的羽毛一般。
璀璨夺目,又雍容华贵。
此番要去天界,她却只带了苏宛和烟楣随行伺候,再加一队羽林军,便再无旁的人。
她倒是想得明白,是圈套,她去了之后,旁人也保不住她,不是圈套,那便不必带太多人去。
出了魔宫,宫门的传送阵外站着唐弈和傅渊。
唐弈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反倒是傅渊瞧着有些心神不宁。
叶瑾诺哼笑一声,给苏宛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行去天界知会那边几句。
曦玥公主亲自率朝臣赴宴,按着规矩月华上神是该到界门迎她的。
苏宛福身领命,这便先进了传送阵。
叶瑾诺上前两步,抬腿在傅渊小腿上轻轻踹了一下,“收着点心思,莫非你想让天界那些东西知道,怀渊还活着?”
妖王傅渊和怀渊上神是不一样的。
倘若天界知晓他便是怀渊,指不定还要闹多少幺蛾子出来。
此番天界之行,叶瑾诺只想快去快回。
现在还不是能节外生枝的时候。
傅渊垂下眸光,轻轻应了一声。
自从知道要去天界之后,他半个月以来都是寝食难安的状态。
他实在不知道,阔别千年之后,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望舒。
“殿下,臣以为,不必逼妖王殿下太紧。”唐弈看不过去,拱手行下一礼,低声劝谏。
自从唐弈恢复了记忆,他就很少这样称呼叶瑾诺了。
他知道她更爱听他唤她瑾儿。
果不其然,叶瑾诺听去这个称谓,脸色又冷下两分,冷哼一声,绕过他们径直进了传送阵。
要去天界,这个传送阵只能送他们到界门。
魔界界门在远离都城的边塞,漫漫黄沙中,伫立着一座座坟冢。
那是五百年前天魔两界大战时,为戍守魔界界门付出生命的将士。
叶瑾诺走出传送阵,一眼就看到远处那一个个墓碑。
历经五百年沧海桑田,他们还是如当年那样,无声保卫着界门。
“傅渊,你看,那就是他们的衣冠冢。”叶瑾诺抬手指去,话语淡漠,“你是审判之神,所以可否告诉本宫,他们到底错在哪儿?为何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座坟冢,或许只会让人看了觉着哀伤,可一千二百万座衣冠冢,放眼望去,尽是悲壮。
他们错在哪儿呢?
傅渊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嘲一般笑了,“回殿下的话,妖王傅渊目光短浅,才疏学浅,不懂何为对错,也无审判之权。”
他不懂。
是怀渊也好,是傅渊也罢,他始终不懂这一切。
“呵。”叶瑾诺吐出一声轻笑,也并不逼问傅渊。
她只是带着自己的随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堪称壮阔的坟场,便走出了界门。
乘坐法器穿过黑暗的通道时,叶瑾诺低头看向脚下那一片虚无。
那是混沌之境,罪大恶极的妖魔仙神都会被流放至此。
她多么想把望舒也赶到混沌之境中,以告慰魔界将士在天之灵。
可她现在做不到。
她唯一能做到的,是铭记自己的仇恨。
叶瑾诺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已经身处那圣洁纯白的云端之上。
她沉下心绪,走下法器,静静看着眼前的神祇。
望舒只带了几个侍女前来接她,没有别的上神再来掺和她们之间的事。
和她记忆中的月华上神一样,望舒还是穿着那身长久不变的月白色纱裙。
清丽容颜上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愁绪,见到她走出界门,望舒上前两步。
“小······”再见昔日姐妹,望舒不禁动容,可在看清叶瑾诺眼底那一片冰冷之后,她又骤然想起,她们之间已经有了洗不清的嫌隙。
她垂下眼眸,不想被叶瑾诺看穿心思,淡淡开口:“曦玥,许久不见了。”
望舒多想像从前那样,唤她一声小瑾,再听她唤自己一声月姐姐。
叶瑾诺嗤笑一声,唇角微扬,“是有五百年未见了,本宫倒是挂念上神,挂念得紧呢。”
望舒不是傻子,她听得出叶瑾诺话中讥讽。
可现下她说什么,做什么,也抹不平叶瑾诺对她的恨。
“且去望月殿歇息片刻,生辰宴要晚些时候才开始。”望舒侧过身,不再看叶瑾诺。
叶瑾诺却不想放过她,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唇角笑意更甚,“急什么?本宫给上神带了礼物,想来上神定然会喜欢的。”
望舒错愕回头看向叶瑾诺,却又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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