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秋像是牵羊一般,牵着张昌宗和张易之二人往地宫里面慢慢地走。
武攸暨看到的那些当然是幻觉,只是此刻李知秋的幻术实在是太强,让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破绽,只认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谨慎地带着“货物”朝地宫中走去。
密道与多数志怪或者悬疑传说中的形象都不相同。
这里既不阴森也不黑暗,两侧点着密密麻麻的长明灯,既明亮又温暖,隐隐还透着果木油脂特有的芬芳气息。
倒是真对得起“地宫”的称谓。
一路大摇大摆地尾随着武攸暨来到地宫深处,路上的僧人、护卫对武攸暨的到来习以为常,即使武攸暨什么都没带,也并没有人出阻拦。
地宫深处,薛怀义正在与僧众说法。
密闭的空间里,梵音阵阵回荡,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武攸暨也不客套,在末尾处随便找了个蒲团盘膝而坐,静静地聆听佛法。
见到武攸暨来,薛怀义脸上露出明显的欢喜之色:“韦陀,你来了?”
武攸暨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闻说来者,即非来者,亦是来者。”
听到武攸暨这般回答,薛怀义满意地点点头:“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有慧根之人。”
暗处的李知秋也有几分恍然,佛讲圆明寂灭,武攸暨虽心是残缺之心,灵魂却早已寂灭,无形之中倒是暗合了佛门禅理。
难怪武攸暨这样死心塌地为薛怀义做事,原来二人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师徒的关系。
只见薛怀义望着暗处,双手合十,笑眯眯地说道:“既是来者,何不出来?”
一股强大的神念笼罩在李知秋身上,让他顿时感到双肩一阵下沉。
既然被发现了,李知秋也不再隐藏,索性走出门外,打了个招呼:“薛师傅,又见面了。”
薛怀义乐呵呵地说道:“缘法未灭,总有相见之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李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李知秋指了指薛怀义身后那尊暗黄色的大弥勒佛,说道:“为它而来。”
这一整尊大弥勒佛都是由雄黄糊成,不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有点儿像从茅房里捏出来的。
“哦?李将军也有意佛法吗?”薛怀义笑容不改,白色的僧袍无风自舞。
李知秋道:“薛师傅,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能否给说一说,铸造这一尊大佛是做什么用的呢?”
薛怀义反问道:“我一个出家人,不铸佛像铸什么?”
他表情无比真诚,言语之间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李知秋早就知道了薛怀义的计划,说不定还真能被他糊弄过去。
“薛师傅,你犯了口戒了。”李知秋说道,“就算是铸造佛像,又何必藏着掖着,铸在这地宫之中呢?”
薛怀义说道:“你闻闻这味道,好闻吗?”
“我铸造这尊佛像,是为了和弟子们一起修习不净观,这等味道在我佛门弟子看来或许没什么,但落到凡人的口鼻之中,恐怕是会引起洛阳城的骚乱呐。”
所谓的不净观,是佛门一种特殊的修炼法门,观想身体被各种垢污所攀附,最终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对于精神的稳定性有很好的辅助作用。
薛怀义这么说,倒是也合乎情理。
李知秋抱着刀,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如果说不允许呢?”
此时的他并不害怕薛怀义,这个秀气的白衣和尚明显还没有和白马寺中那尊恐怖的弥勒彻底融合,尽管也很强,可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薛怀义看着李知秋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将军,你知道这尊大佛的辅料是什么吗?”
李知秋心中一凛:“是什么?”
“是油。”
薛怀义说着,赤手从油灯中拈起一苗火芯,轻轻弹在佛像之上,款款说道:“该来的人来得都差不多了,今天烧和明天烧都是一样的。”
“作为弥勒的信徒,听到佛祖的感召,他们一定会随喜赞叹,随我而去。”
“你疯了!”李知秋瞳术猛地发动,试图拆散大佛的结构把火扑灭。
薛怀义伫立在原地,双手合十,身上金光乍现,将李知秋瞳术散发的触手尽数挡在大佛之外。
“阿弥陀佛...今夜无数人将会功德圆满,李将军又何必阻拦呢?”
“功德圆满你大爷!”
李知秋眼中精光爆闪,触手发力更甚,却始终无法突破薛怀义的屏障。
无奈之下,只得提着黑刀,扑杀向一身白衣的薛怀义。
台下听法的僧众纷纷站起身来,拦在薛怀义的身前,任由李知秋一刀刀将他们尽数放倒,却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盘膝圆寂。
一时间,场面显得阴森而又诡异。
大佛身上的火势渐渐燃烧,李知秋屏气凝神,杀气刺破烟尘,扑杀向薛怀义。
薛怀义不闪不避,任由李知秋把刀斩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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