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前打心底也没觉得拿两个侄女一点菇子有什么问题,他只是担心名声受损,影响自家儿子相看媳妇。
他不耐烦的摆手,“好了好了,我说一句,你有十句回我,啰不啰嗦?听着都烦!”
孙金花最最见不得范前这副样子!
好啊,合着她忙里忙外、劳心劳力,在自家夫君眼里竟然只得了一句啰嗦?
“嫌烦你就别吃!”
范前可不惯着孙金花,“我是一家之主,你个妇道人家”
话未说完,就见一大群人朝着他家走来。
孙金花也见着了,噌的站起身,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她看到她那原本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妯娌,带着一大群村子上妇人来她家。
她在村子上人缘不好她知道,但是胡水清以往懦弱愚笨,只知道闷头干活,和村子上的人一样不亲近。
胡水清何时和村子上妇人关系改善了?
不过,她们来她家做什么?她可没有秋风给老二家的打!
“范大家的,原来你在家,你家的婆娘你也不管管?”张婶子一马当先,率先问道。
范前一头雾水,管啥?
孙金花听明白了,这是要为老二家的讨公道来了!
她张口嘲讽:“呦,张婶子你自家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
有这空闲多去剥些鸡头米当粮食,起码青黄不接的时候也能填饱肚子。”
张婶子气结。
她家穷,村子上的人都知道,但她家穷是她懒惰造成的么?
不,是她当家的好赌,输光了钱财和收成又卖田地,终于在前几年付不出赌资被赌扬打手打了一顿,回来死在半路。
李大娘眉头皱起,替张婶子说话道:“金花,张婶子这几年没白天黑夜的干活,起码没让六个孩子饿死,也没卖孩子,养大几个孩子已是非常不容易。
你夫家好,但你之前还打大丫二丫主意,你说说你做的是人做的事吗?”
“张婶子家穷又不是她造成的,家里摊上个好赌的男人,你让她怎么办?”
“你这嘴太恶毒了,怎么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不光嘴恶毒,手也毒!”
此起彼伏的声音替张婶子说话,孙金花见大家都帮着张婶子,撇了撇嘴。
男人没本事,那他家婆娘就没用,家里穷还不带她说啊。
范前见自家婆娘一开口将人全部得罪的彻底,只能转移话题问道:“各位大娘婶子前来是有何事?”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不能把人全部得罪了。
以往农忙的时候,家里有老二一家顶上,如今老二家分出去了,难免有用上村子上人的时候。
“她为了一点菇子就推我二姐下山,我二姐身上全是伤,这是想要我二姐的命!
今日开始,她就不是我大伯娘,我砍了她后,官衙抓我杀我我也都认了!”范江举着菜刀,恶狠狠的嚷道。
孙金花看着菜刀刀口明晃晃寒光,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当家的身后挪去。
不就是推了一下二丫么,以往推的次数多了去了。
今日只怪二丫站的位子不好,滚下山关她什么事,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么。
水清一把抱住范江,眼泪扑簌簌掉下,哭诉道:“江儿,别做傻事啊,看看你大伯怎么说!”
哎呀,哭戏真不好演!
早知道她就做拿刀负责放狠话的那个了,几个孩子负责拉她。
其他几个见水清一哭,也上前拦范江的拦范江,哭诉的哭诉。
“大伯和大伯娘才是一家人,肯定会护着大伯娘!”
“大伯必定会说大伯娘是无心之失,让我们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计较。”
“大伯是不是认为二姐只是跌下山受了伤,但是大伯娘却丢了名声,他们还吃亏了?”
范前蓦的倒抽一口凉气,这几个孩子把他要说的话都说了,让他说什么?
其他妇人跟着开解:“别怕别怕,村长快来了,哪怕不送官府,也要按村规处置!”
听到村规处置,孙金花这才慌了神。
她从身后死死的扯了扯当家的衣裳,冷汗直冒。
范前听到村长要来,转身恶狠狠的瞪视着孙金花,质问:“你推二丫下山就为了抢菇子?”
孙金花撇嘴,反驳:“什么叫推她下山抢菇子?明明是她连点菇子都舍不得孝敬我,我才推了一下她,我哪里知道她站不稳滚下去。”
“好好好,你到现在还没认为自己有错,待会村长来了,看你怎么办!”范前气急,放下狠话。
孙金花顿时急了,对上二丫不甘不愿道:“二丫,大伯娘刚才做得不对,大不了这些菇子你拿回去。
大伯娘刚才还把里面的杂草青苔挑了出来,也给你们省了择菜的力气。”
水清气笑了。
知道的说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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