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年冬季没有去年严寒,冷风也让人忍不住瑟缩。
山水村汉子们的衣裳在家里是最好的,农户人家一般将新布料给当家的做衣裳,破了的缝缝补补,再破了的改一改给孩子们穿,饶是如此,队伍里的汉子们身上的衣裳依然补丁落补丁,没几块完整的地方。
不过破旧归破旧,都还算得上干净整齐,只是薄了些,已经入冬他们身上还是薄衫。
汉子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拉着板车赶到书舍前面的晾晒扬,等待着统一出发。
村子最前方的晾晒扬此时已经人声鼎沸,汉子们比以往更加激动。
一是好久没去府城卖兔子了,这段没去府城的日子他们种了土豆种了药材,种下去的不仅仅是土豆和药材更是他们的希望!而这次去府城,除了卖兔子外还有葛根。
虽然不一定卖得掉,价格也不一定好,但卖得掉最好,卖不掉拉回来也能吃,无非是耗费点力气罢了。
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买布做冬衣!
不是他们一个,而是全家都做,每个人都有一套冬衣!
早到的汉子一边跺脚取暖,一边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范前带着范二柱范三柱过来时,聊天声停顿了一下。
范前脸上堆笑,对着人群中的许老大叫道:“许老大,你们聊啥呢?我看今日比前两次还要高兴。”
许老大为人最为厚道,找他说话不会冷脸, 这是范前得出来的经验。
许老大不喜范前,不过一个村子上住着,总归不能处的太难看,他憨厚的回话:“入冬了,准备买布料做冬衣。”
说到这儿脸上不自觉的泛起喜色。
他们汉子两三年能做一套新的,但是家里妇人数不清多少年才做一套衣裳,到现在就两套衣裳轮换着穿,早就不知道破成啥样了,孩子们更是不用说,捡了爹的捡娘的,底下的弟弟妹妹再捡哥哥姐姐的,有些娃娃到成亲时还没穿到过一套属于自己的新衣裳。
孩他娘说现在婷婷在药材坊干活,一个月六百文,上交公中五百四十文,家里有卖兔子的进项,他家又是村子上少数第一批种土豆的人,口粮不用发愁,孩她娘和阿娘一合计,干脆拿出银子趁此机会给全家每个人添置一套冬衣!
家里的孩子听到了那真是比过年还开心,激动的睡不着觉,就等着他今日去府城买布料回家。
听到买布料做冬衣,范前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呵呵笑道:“不错不错,确实要做冬衣了。”
“不止我一家,他们都做冬衣,我问过范小六了,水患过后粮食涨价的厉害,但布料非但没涨价,还降了几文,你们要不也趁此机会做一套冬衣?”许老大真心诚意的建议。
小六是上次去府城买的布料,做新衣裳相看姑娘家,他们回来路上问了好几遍布料价格,心动的不得了,不过那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自家也能做新衣裳了。
范前范二柱三柱脸色难看至极。
范三柱扯了扯他爹的衣袖,黑着脸问:“爹,他是不是故意拿话杵咱们?”
前面娘和阿奶闹了那么一通没米下锅,最后用招弟和二叔婶子换了一千斤的黑面,村子上谁人不知道?
他家有银子村子上人是不知道的,在他们眼中他家快揭不开锅了,这种情况下还劝他们做冬衣不是杵他们是什么!
范前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前面看走了眼,以为许老大是个厚道人,想不到也是个尖酸刻薄的。
他看向许老大,脸色阴沉难看,冷冷呵出声:“我家不像你们没衣裳穿,之前冬衣做得多,今年无需再做了。”
说完不等回话,带着两个儿子去往别处。
许老大摸了摸头,不明所以。
旁边的吴狗剩呸了声,劝道:“许大伯别搭理他们!你是好心,但不管说啥话,他们都会往不好的上面想。”
许老大嗷了声,明白不是他的错,专心开始等范进几人。
孩她娘说过,想太多的人不能相处,不然自己总在反思哪里做错了说错了,会特别累。
没一会范进丁和礼胡文华一行人来了,还有两辆板车,板车上面麻袋布袋堆放的整整齐齐,用麻绳一圈一圈绑的死紧。
冯大拉和洪满仓各拉一辆板车,冯二和洪满库站在车旁,村子上汉子明白这是兄弟轮换着拉车。
范进看到人群边缘处的大哥和两个侄儿,眸光平静的一掠而过,仿佛和看到其他人别无二致。
丁和礼胡文华也看到了,两人也不多话,只当做寻常。
胡文华例行先清点人数,见都到齐后,一挥手嗓门响亮的喊道:“出发!”
他依然打头走在队伍最前方,不过后面跟着的不是姐夫和丁叔,药材贵重,安排在队伍中间,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跟在车辆旁押车。
天阴沉沉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好在走了一会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进了府城,里面没了上次的喧闹,只有阴暗巷子和潮湿墙角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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