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不等人,尤其山药,并且谁不想多多的挣银子,毕竟药材每年能收获,卖出去就有银子进账。
再有不卖药材,就不需要村子上妇人帮工,山水村的人不挣银钱靠什么过日子?
要知道葛根干和药材坊药材一样,药材坊的药材没地卖葛根干更是如此,而兔子后面也不一定能卖,外出帮工挣银子更是想都别想。
卖粮食怕是也艰难——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成熟的时候,就怕收获后这税收那税收叠加起来,生生剥去半条命。
水清和范进再好,也不可能白白养着整个山水村,大家必须靠自己干活养活自己及家人。
外出送货是很危险,但能挣到银子,哪怕只有几两银子,亦能解这世间万种慌张。
唉,过日子都不容易,过苦日子倒是轻而易举,想把日子过好则是难得很。
水清已经想到后续送货实际情况:“今年过年和往年不一样,正月村子里的人怕是不会走人家,即便走人家,估摸着三五天也够了;
我准备放个五天假,抓紧将药材制作出来,等过了正月就能雇村子上的汉子送往余杭,今年第一年药材不多,上半年只用送这一次,再就要等来年药材收获后了。
不过明年年底有送货经验,也挺好。”
今年秋季何首乌已经种下了,地里山上种的比去年多多了,并且村子上各家各户也种了不老少,明年的产量和今年根本不能比!
到时药材坊的妇人们不停工炮制药材,汉子们更要马不停蹄的送货,所以有经验很关键。
“用驴拉货,汉子们护着货走,这样来回脚程快,遇事汉子们也有力气对敌!”胡文华提出建议。
水清立马采纳:“好,人力拉货太累不说,也走不快,早去早回回来不耽搁春耕。”
胡文华:......他姐想的也太实在了。
不过目前这世道,实在些也没什么不好。
一大家子人想着四车满满当当物品,只觉得无比心安。
外出打了一趟年货,整个村子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看着买回的东西被收纳整齐,大人们略略松了口气,各自将府城的状况说与家人听。
富户被抢谋财害命,官衙不管府城乱了,这次他们的兔子能卖出去,下次呢?
以及府城乱了,他们还能去卖几次兔子而不出事?
最最要的是,秦掌柜走了,仁济堂关闭的话,葛根干卖不出去倒无妨,可,“药材坊怎么办?”
所有人怔住!
是啊,仁济堂倘若关闭,药材坊的药材卖给谁?炮制好的药材卖不出去,她们这些干活之人要了何用?
也没银子发工钱啊。
喜悦过去后,反应过来的人便是忧愁。
年岁小的娃娃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以及操心以后生计,只知晓今天打年货了,过年有好吃的,欢呼着在村子里土路上玩耍,大声讨论过年有哪些好吃的。
范四柱听着围墙外的欢呼声热烈讨论声,再转头看看眼前争吵到脸红脖子粗的家人,快要哭了。
对,村子上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沉浸在打年货的喜悦和满足中,只有他家没打年货还陷入争吵!
“阿奶,你已经有一套新衣裳了,不能太自私!”范大柱咬着牙,眉眼不善的说道。
范母寸步不让,抬起耸拉的眼皮气到胸膛剧烈起伏:“那是去年的衣裳,还是粗布的!咋能叫新衣裳?早就旧了!
这是你二叔孝敬你阿奶我的,自然归我,阿奶给你你才能要,不给你也不许惦记!”
亏她还想着把老二明年孝敬她的布料给大孙子,结果他连明年都等不及,今年就惦记上她的料子。
真是好样的。
“阿奶,你已经这个年岁了,有棉布的穿就行了,何必要细棉的?
况且暗红也不适合年岁大的人,但过了年我就十八了,到时会相看姑娘家,这红色的细棉料子正好适合给我做一套婚服。”范大柱没好气的说道。
他没准备给自己做,红色的细棉料子多贵啊,到时看中了哪家漂亮姑娘,当做聘礼送过去,哪有不动心的?
他可不想娶个丑妇回家,那样的话天天晚上对着会做噩梦!
不过要是说给人家姑娘家做衣裳,阿奶不然不会同意,只能说给自己做婚服。
范二柱想到他过了年也十七了,且自己身形和大哥差不多,大哥穿完他可以接着穿,连忙加入劝说的行列:“大哥说的对,阿奶,你一向最宠我们了,难道一套衣裳比我们的婚事还重要?”
范母气的浑身发抖,这可是细棉的布料,她也只得了这一身料子,给了他们她自己就没了。
还怎么穿出去给村子上人嘚瑟炫耀。
“呦~娘不是一直说最疼爱几个大孙子嘛,怎么连一套衣裳都舍不得?”孙金花在一旁凉凉说着话。
以往儿子总是站在他们阿奶那边,让自己让着,想不到他们也有吵翻的一天,真是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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