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凭她怎么收喝,那扇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妍没辙了。
她埋怨道:“乔七命说他长期失眠,睡不好觉,我还费劲巴啦地做了安神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
肺。”
她将安神香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吊着嗓子道:“我走了哦?”
就见殿门猛然一开,沈寒舟将李妍在青州送给他的扇子,一把扔了出来。
之后咪当一声,殿门再次紧闭。
李妍怀里抱着折扇,无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沈寒舟气大了,哄不好了。
“回吧。"苏西也忍着笑,“我和平南会保护好他。”
李妍将扇子一并放下,这才悻悖转身,临走前还忍不住问:“我很过分?”
“嘛……苏西抬头,似笑非笑,“要是单说一件事的话,那是主子过分了,毕竟他疯了,直接把
你绑了。但若纵观全局……大小姐你这不叫过分,你这叫欺人太甚。”
李妍无语,忍不住抱怨:“你到底站哪边的啊?不是说生是千门人,死是千门鬼么?"
她哼一声,扭头离开。
大概是李妍情绪不佳,导致晚上的烟花都放得更加响亮。
再加宋齐突然病重,裴应春连续早起,可天天都没能等来上早朝。
一连三日,百官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的白菜,无精打采地杵在紫宸殿前。
“老秦将军听说把整个禁军和城外十五里的黑骑军都调回来了,结果这几天,炮仗不仅没停,还更
厉害了。”
“嗨!我昨天还听老秦将军抱怨,说那土匪女子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衣裳,混在巡夜和守
军里,搞得鸡犬不宁,防不胜防。”
“那岂不是抓他们的人越多,炮仗越响亮?”
“可不是么!”
闲聊的人没空注意脸色最差的两个人。
裴应春和黎安站在外圈。
黎安一个劲打哈欠,眼泪直冒。
“她是可以天亮了再睡觉,太师,你我不行啊。我那院子吡吡作响,左邻右舍天天抄家伙来砸门
啊!”
裴应春冷着脸看他:".……那有什么办法?你难不成有什么好办法?”
没办法。
大晋腊月谁也没说不让放炮。
李妍一没烧房子,二没惹到皇族,三没打伤朝廷命官,连个能扣她脑袋上的罪名都找不出来。
“咱们就不能烧个院子,把走水的黑锅给她背着?"黎安委屈道。
裴应春瞪他一眼。
确实不如李清风,差距太大。
“背?怎么背?你当李妍是傻子,自己不准备点人证物证?还放火……不把你自己烧进去就不错
了。”
“那怎么办啊!"黎安近乎绝望,“太师,下官说话直,就现在你我这把年纪,她这咪咪不停,敢
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咱俩白日不能眠,夜里不能睡,这都用不着拔剑动手就能被整死啊!您快想个法子
吧,再这么下去,下官是真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得挺!"裴应春厉声道,“如果不是你这出了差池,让她抓到了陈家那破事的铁证,也
犯不着如此被动。”
他哼一声,两手置于身前:“再坚持坚持,等关山找到她藏着的证据,咱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绝
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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