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出生武安侯谢家,与她的外祖家是世交。她幼时出宫,外祖母便经常领着她去谢家做客。
谢斐少年时,便已显出不凡,性子却也如现在这般,拒人千里之外。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蛮公主。
看着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少年,难免生出怨气。
她记得那是一个极冷的冬日,她坐在水榭边上,指着温泉池里一朵开的极好的莲花,让谢斐下水摘给她。
骄傲如谢斐,自然是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
她当时气得极了,赌气跳下了水。
水榭外头的下人听到动静赶来,很快就将她救上来,可她还是委屈地哇哇大哭,当晚便发了高烧。
谢家压着谢斐去了宫里请罪,下着鹅毛大雪的夜晚,谢斐在宫门前跪了一晚。
其实当时只要她说一句,她是自己掉下去的,与谢斐无关,他便不必受那样的苦。
可年幼的她一心只想他难堪,甚至派了小太监过去,传话折辱他。
如今想来,那时的谢斐定是恨透了她吧,更遑论自那之后,他的膝盖便落下了病根,每到冬日,总有那么一段时日不良于行。
后来,谢家因战败被父皇迁怒,全家覆灭,母后极力保下谢斐,还动用了外祖家的免死金牌,才救了他一命。
从那之后,她再没见过谢斐,再见他时,他已经成了状元郎,又得了父皇重用。
那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桀骜,只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心生畏惧。
父皇封他做了少傅,成了她名正言顺的老师,从那之后,她对他的厌恶慢慢被畏惧取代。
父皇驾崩之后,他斩除了太子羽翼,扶持她最年幼的弟弟继位,后面二十几年,他一直把持朝政,权倾朝野,可以说是大魏真正的掌权者。
“谢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府上这等小事……”杜宴之终于回过神来,上前抱拳见礼。
“小事?”谢斐哂笑一声,凤眸扫向他,带着寒芒,“污蔑当朝公主,也算是小事?”
杜宴之脸色微变,立即解释,“此事其中有误会,我大嫂……”
“杜大人,我刑法司管的就是审理案件,杜林氏有没有罪,本座自有定论。来人!将犯妇带回去!”谢斐厉声打断杜宴之话语,神情冷厉。
“不要!宴之!母亲!救救我!”凄厉的哭喊声在屋中响起。
林清颜已经被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侍卫抓住,毫不留情地往外拖拽。
“清颜!”杜宴之不顾一切地想要上去救人,却是被另几位内侍抽刀拦住。
“任何人胆敢阻拦刑法司办案,格杀勿论!“谢斐冷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凛冽杀意。
杜宴之脸色青白交加,眼中闪过惧色,这位谢大人向来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心思更是诡谲莫测,让人无法看透。
他深得陛下信任,朝中众臣无人敢得罪他,若是自己今日阻拦他带走清颜,说不准他真敢对自己下杀手。
杜夫人也是连忙拉住儿子,神情焦急地朝外张望着。
终于,她看到两个幼小的身影朝这边狂奔而来。
一直在旁冷眼看戏的云瑶兮也看到了来人,她瞳孔微缩,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终于来了啊……
“娘亲!娘亲!你们放开我娘!“两个年岁不过十岁的孩童一下子扑到林清颜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儿啊~我可怜的孩子!娘对不住你们,娘以后不能陪着你们了!”林清颜也是抱住两个孩子失声痛哭。
内侍们见阻拦的人是两个孩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齐回头看向谢斐。
谢斐神色淡淡,抬眼看向云瑶兮,眸光疏冷,似是等着看戏。
云瑶兮唇角依旧噙着冷笑,还真是母子情深啊,前世自己瞎了眼,竟看不出这两个白眼狼孝心之下的祸心,费尽心血将两人培养成人中龙凤。这辈子,她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定要亲手毁了这两人!
云瑶兮正陷入回忆,杜夫人已是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嚎啕哭道:“梅儿,渊儿,你们快去求求你们母亲,让她看在你们俩的面子上,饶过你们亲娘这一回!“
两个孩子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跑到云瑶兮面前跪下,哭求道:“母亲,其您饶了娘吧,我们替娘给您赔不是!“
云瑶兮垂眸看着两个长相与林清颜肖似的孩子,眸中冷光闪烁。
这两人是龙凤双胎,如今都已十岁了,过继到自己名下不过两个月,他们在亲娘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心自然是偏着亲娘的。
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随了他们亲娘一般的恶毒心肠。
杜若梅许久没得到回应,大着胆子抬起头,正对上云瑶兮漠然审视的目光。
她心肝不禁一颤,莫名生出一股惧意。
母亲为何这般看她,她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吗,只要自己朝她撒娇,她定会将自己抱在怀里亲昵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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