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不蠢,太子亲自递台阶,她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她一抹脸,眼泪大把大把地洒落,声音哽咽:““杜家虽看似风光,但实际入不敷出,老爷夫人已经为此事烦恼许久了。”
说罢,又捶胸顿足,好不悲愤。
众人唏嘘,杜家内宅的私事,让一个婆子当众说出来,让杜宴之情何以堪啊。
杜宴之感受到有不少目光朝自己看来,宽大袖袍下的拳头握得极紧,但脸上仍旧保持着镇定。
这婆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当着太子的面说!
杜夫人按了按他的胳膊,示意他先不要激动,林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了,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但说话是有分寸的,且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太子眉头一挑,来了兴趣,“哦?杜大人不是前些日子才升的官?奉禄涨了不少。且据本王所知,杜家子女并不多,怎么有如此大的开销?”
林嬷嬷心虚,眼神左右乱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说什么也得给它圆回来。
“是…公主…”她缩缩脖子,怕极了的模样。“自公主进了杜家,杜老爷怕公主吃苦,便吃的用的都给公主最好的,公主的日常花销也不小,这样一来,白花花的银子就如流水般花出去了。”
云兮瑶越听牙咬得越紧,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婆子。
从前在杜府,她院里的花销确实是最大的,可那些钱没一分花在自己身上,要么是杜府打点关系,要么是杜若梅姐弟俩的开销,再者是杜夫人院里日日供应的补品。
且银子都是从她嫁妆里扣的,根本没花杜家一分钱!
怎么到了林嬷嬷嘴里,反倒变成她花钱如流水,把杜家掏空了。
杜宴之看时机正好,带着杜夫人三两步上前扑通跪倒在太子跟前。
“是杜某管教不当,才养了人手脚不干净的婆子,请太子殿下责罚!”
他要的不是保下林嬷嬷,而是在太子面前刷脸,立个好人设,若能得太子提携,还怕日后升不了官吗?
太子大手一挥,“这婆子虽品行不当,但还算忠心。她也是一时护主心切,才会如此。况且杜家空亏,与兮瑶妹妹也有关系,婆子偷妹妹的红珊瑚,情有可原。“
云兮瑶翻了个白眼,“太子哥哥只凭一个婆子的三言两语就定兮瑶的罪,兮瑶真是难过啊…”
她捏着手帕轻拭眼下的泪,身子摇摇靠在红枭身上。
红枭:公主殿下又要开始演戏了。
云兮瑶才没那么傻,和太子硬杠,这么多人在,得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博得同情才是真理。
前世她就吃了太多这样的亏,现在的她,能屈能伸。
“宴之,你凭良心说一句,我在杜府花的钱,可有一分是花给自己的?你仕途不顺,让我用公主的身份去外头帮你交际,需不需要银子打点?你说。”
云兮瑶眼泪落得越狠,她心里就笑得越狂。这下大家都知道杜宴之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了。
“兮瑶,你在说什么啊…”杜宴之还想装傻充愣,作势就要去拉她。
红枭一个眼神就将他吓退了,手腕现在还痛着呢…
“大嫂的一双儿女,达不到私塾的招生要求,你让我去打点,这要不要银子?家婆每日要用上好的燕窝补身子这要不要钱?大嫂的布庄月月盈亏,非但没给家里赚钱,反倒要家里补贴,这要不要银子?”
云兮瑶“痛心疾首”,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一桩桩细数了杜家的罪行。
众人议论纷纷,有指责杜宴之不是个男人的,也有暗暗嘲讽的,但更多的是默默看戏的。
杜宴之脸上挂不住,就连太子的脸色都变了。
“够了!”他怒吼。
都说家丑不外扬,云兮瑶就差没往城门贴告示昭告天下了。
云兮瑶才不听他的,又爆出个猛料,“而且那些银子都是从我的嫁妆里拿的,我嫁入杜家这两个月,就前前后后给杜家花了几万两银子,现下连我的生日贺礼都要偷去补贴家用了吗?杜大人您府上没了我的嫁妆是活不下去了吗?”
此话一出,风声一边倒,都在骂杜宴之。
“真不是个人啊!连嫁妆都要拿!”
“还说公主花销大,人家花的都是自己的钱,而且每分都花给杜家了,他怎么有脸说!”
“一看就知道公主说的是真话,杜家花的都是公主的嫁妆,公主搬出来住,他们就沦落到偷东西维持生计了。”
……
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将杜宴之淹死。
“我不是还给你两万两银子了吗!杜家不欠你的!”杜宴之一时失态,如街头泼妇一般朝云兮瑶嘶吼。
云兮瑶眨眨眼睛,无辜道:“银子?我一分都没收到,杜大人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你!”杜宴之语塞。“哼!”他一甩袖背过神去,不想与云兮瑶争吵。
场面一时僵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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