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妙仪从马车里走下来,眸光阴沉的看了看眼前的王宅。
袭婆子指着王宅说:“就是这家,半年前新修好的。”
京妙仪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沈政一半年前,曾从库房取出百两银子,说拿去打点官扬,她不曾有一丝怀疑。
眼下王语娇住着新修的宅子,掏的是沈家的钱,吃喝用度怕都是从沈家拿来的。
说什么不曾与王语娇见过面,全是看她好骗,哄她的鬼话。
这两个人一直在耍她,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她团团转。
她沉着脸,对身后沈家护卫说:“动静轻一些,不要惊扰到里面的人,把王宅内岗哨除掉便行。”
捉奸在床,她要沈政一百口莫辩。
京妙仪发话,一群黑衣人迅速潜入王宅,把王宅内各个岗哨除掉。
不到两刻功夫,沈家护卫出来通报。
惊音轻轻推开王宅的后门,京妙仪提起裙摆快步走入院内。
虽是夜里,可院内构造却与沈府惊人的相似,后门进来就是鱼池假山景,穿过一个莲花苑。
京妙仪刻意停在了一个柱子前,拿起火折子看了看柱子上的雕花,也是莲花,和沈家后院雕的花一样。
请的工匠怕是同一家吧。
她面色更加沉戾,吹灭了火折子,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穿过一条笔直的长廊。
她第一次来王宅,但因王宅和沈府构造七分相似,她竟找到了王语娇住的院子。
叫什么“北厢阁”。
她回头让下人守在院外,她自己轻步走入院子。
屋子里传来男女的谈话声。
女子的声音首先传来:“阿政,不过是一封信,已过去二十年,没必再斤斤计较,同自己过不去,你回去跟沈夫人好好聊,心结总会打开的。”
“心结?”沈政一的声音传来,京妙仪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外,就听到沈政一“呵呵呵”的大笑:“娇娇,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心结是谁?”
“当年承你之恩,得你一锭银子,四入上京考取功名,中了进士被招入翰林院,京家有意向我投榄枝,我不敢得罪上京城世家权贵,应邀入府参加京家家宴。”
“阴差阳错遇见京府嫡女,我如今的妻,我一直以为我遇见的京府嫡小姐,就是当初我第一眼见到的你,我掏心掏肺的待她好,想报答你当年给的一锭银子之恩,想在功成名就时娶你为妻,可我……把别的女子认错成你。”
站在门外偷听的京妙仪,瞳孔震颤,浑身像泡成冬日的冰水里,凉得她打寒颤。
她身子微微一晃,脚步往后退了退,鞋后跟却踢后面的花坛。
花坛从台阶掉落,狠狠砸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啪”
京妙仪恍惚回头看向后面碎成几片的花瓶,就如她的心一样,被沈政一亲手撕碎了。
碎了,全都碎了。
门“咯吱”声响起,开门的人是女人。
京妙仪听到开门声时,就回头看向了来开门的人。
女人穿着齐整,衣衫没有一丝凌乱,鬓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不像躺在睡觉干那种事的样子。
她五官与她极为相似,走出去说是孪生姐妹都无人敢质疑。
但王语娇只生过一个孩子,且那孩子在三岁时就夭折了,没有子嗣操心,又有人养着,看起来比京妙仪要显年轻,保留着一份少女的清纯。
而京妙仪也过的不差,在没有王语娇这件事情上,沈政一待她事事顺心。
她亦是容光焕发,满身富贵之气。
两者间气质虽然有差异,却容貌惊人相似。
难怪……会认错人。
“是谁?”
沈政一没有出来,他在屋子里问了一声。
京妙仪喉咙里哽着无尽的苦楚与心酸,直接伸手,推开了王语娇旁边的另一扇房门。
两扇门都打开了,趴在软榻上的沈政一顿时看清了来人。
他动作一怔,快速爬起来,但身上的止痛药效已过,他稍微动弹一下身子,便会拉扯到身后的伤口。
沈政一痛的咬了咬牙,面容拧紧,唤道:“夫……夫人,你……”
“砰。”
京妙仪红着眼眶,重重关上房门,转身跑出王宅。
“夫人。”沈政一慌了。
他挣扎了几下,可伤口太痛了,他无法站起来,却又很想站起来追出去同京妙仪解释,几番折腾下,他从软榻狠狠摔下来。
最后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从地上站起身,忍着身上强烈的痛楚,一瘸一拐往外走:“夫人,夫人……”
王语娇望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的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
“别碰我。”京妙仪跑到马车旁,就被沈政一拦了下来,她用力推开沈政一,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跌跌撞撞的爬上马车,却一脚踏空,从马车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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