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易犯错误,就更应该小心谨慎!一旦出现过激行为,不是错误,而是违法,甚至是犯罪,那才是害了自己的同志!我这么做,不但是把他们当做同志,而且是当做子侄来关心和爱护!”顾大同也是相当的严肃,甚至很动情。
“是否有不当使用暴力,由警务督察队负责调查;是否涉嫌黑恶势力保护伞,由局纪委负责调查!”熊长喜声色俱厉,又语重心长,“刑警大队要把精力放在应该放的地方去啊,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是很不负责任的!”
熊长喜腮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显然是为同志们操碎了心。同志们受了委屈,他的心里是很难过的!看顾大同被自己批评得哑口无言,熊长喜有意地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看城关派出所的同志,都是很辛苦的!这样,都给我写一份检查,把今天的问题说清楚,明天一早送到局政治处!好了!都撤了!刑警大队的同志也辛苦了。我听说同志们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宋岱同志统计一下,记个误餐。”
城关派出所的同志果然大受鼓舞,有人当即站了起来,却马上被刑警大队的刑警不由分说地摁了下去。
场面为之一冷。
顾大同没有说话,熊长喜也没有说话,院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于根顺的裁纸刀在“咔咔!”作响。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很漫长。
终于,顾大同淡淡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城关派出所的同志把名字签了就回去,随时准备协助调查。”
刑警大队的刑警立刻行动起来,让城关派出所的警察签名、摁手印、放人。
城关派出所的警察低眉顺目地离开了山都农资公司,出门之后才觉得愤懑,心说你们神仙打架,莫要拿着我们这些小虾米当炮灰好不好?我是那倒霉孩子?
熊长喜松了一口气,虽然过了半分钟,但顾大同还是让了一步。
刑警大队一向是顾大同的自留地,风刮不进,雨泼不进,终究不是个事啊!相对于治安警和交通警,刑警专业性强,独立性大,危险性高,最重要的是没啥油水,可这些家伙偏偏还就抱了团。
不过,熊长喜来保城关派出所干警,并不是他闲得蛋疼,或者有什么特殊利益,他的目的还是要把赵守正摘干净而已。想把赵守正摘干净,当然要先把城关派出所摘干净。
孙继宗挂电话后,熊长喜几个电话打出去,就搞清楚了赵守正的麻烦。这麻烦并不是赵守正滥用暴力,而是顾大同要搞他,至少表面上如此。
拿凳子打失去反抗能力的嫌犯,这事还真是不大,何况只是个未遂。警察预审嫌犯的时候,难道都是唱歌给他听?不上点措施是不行的,所以警局、看守所乃至监狱里才有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死法。
但如果有人要认真,而且还有证据,最重要的是要认真的这人还不含糊,事情就不好办了。要是再顺手把其它的糊糊事端出来,赵守正就真的麻烦大了。
赵守正麻烦了,赵守正他老娘就麻烦了。他老娘麻烦了,县委书记就麻烦了。县委书记麻烦了,熊长喜就麻烦了。
在熊长喜的记忆中,孙继宗还是第一次亲自给熊长喜打电话。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很显然,孙继宗会怀疑熊长喜这个大局长的领导能力。你说这事麻烦不麻烦?
只赵守正摘出来,还是不够的。赵守正被人砸断了小腿,医院里已经拍出了片子。赵守正被人剃了个光葫芦,吓得都尿了……你说这叫什么破事!
所以,赵守正,赵守正他老娘,最重要的是他老娘的老弟,恐怕都有极深的怨念啊!
这口怨念,就着落在这个傻呆呆地坐在桌子后面的混蛋身上了,他就是所有麻烦的根源。
熊长喜虽然没见过于根顺,但听协警描述过他的样子。再说了,那把传说中的裁纸刀还在他的手里,不时的推进拉出,“咔咔”作响。熊长喜平生还是第一次觉得,裁纸刀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一不小心,熊长喜没有控制好内心的怨念,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于根顺。
可是,熊长喜立即觉得头皮发凉!于根顺阴冷地盯着熊长喜的头皮,手里“咔咔!”地推拉着裁纸刀。
这是一种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的目光!
熊长喜快速地回忆起来,历次全国通缉协查的重犯要犯当中,有没有长成这个德行的?熊长喜当了一辈子警察,直觉很敏锐,这小子身上肯定背着不止一条人命!
院子里似有小风吹着,月季花的花冠在轻微地晃动。
顾大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背着手看花。楚楠却不敢放任于根顺胡作非为了,谁知道这个混蛋会不会突然暴起,剃了熊长喜?这个混蛋从来就没给人省过心!
楚楠有意无意地挪到于根顺身边,伸出小手去拿于根顺手里的裁纸刀,好像要借过来欣赏一下。于根顺没有给她,却拿左手轻轻地拍了拍楚楠的手背。那意思是,放心,我知道这厮是个人物,等没人的时候再剃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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