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顺一时语塞。心道我都“可当场击毙”了,又把人家姑娘牵扯进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于根顺,你跑不了的!你现在又涉嫌劫持警察!重罪!”杜飞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警校里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就不要拿到飞车哥面前献丑了。杜飞自问他的脑袋不如面包车结实。
“杜飞是吧?你不错!”于根顺也没管杜飞,只是把手枪连枪套拽了下来。这东西太过恐怖,还是拿在自己手上比较可靠。
越野车疾驰而去,后面两个警察立即驾车追来,同时报告市局指挥中心,“发现于根顺!杜飞大队长被劫持!军牌越野,车牌号海H-00888!”
随即,一长串警车陆续追来,警报声响彻渤海大街。渤海大街是沧海市最重要的干道之一,两边写字楼云集,不少临街窗子打开,探出人头来。人行道上更是络绎不绝,一时间全部驻足观看警察抓贼……越野车连续拐弯,速度极快,除了最早跟上的几辆警车,多数已经被远远地抛在后面。拐入一条小道后,连杜飞的手下都跟丢了。越野车随即一个急刹,任静静冷冷地说,“把他扔下去!”
“飞车哥小心!下次我不会这么大意了!”杜飞争取了个主动,自己推门下车,还知道替人关上车门的。于根顺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在杜飞关车门的瞬间,把手枪连枪套扔了出去。
越野车再次疾驰而去。眼前林木茂盛,各式建筑有古风,有洋派,竟是难得的都市花园。于根顺倒是不知道沧海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都快赶上藏马山了。
一个标有“军事禁区”大院门前,两个执勤的战士举手敬礼。越野车速度不减,径直驶入。转过一个数亩地的大花坛,顺着修剪整齐的冬青一直往前开。两边的建筑厚重古拙,路上不少军人和军车。这是一个海军大院,恐怕级别还不低。
又转了几个弯,越野车停在拉着卷帘门的车库前。
“你会不会有大麻烦?”于根顺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其实和任静静还不是很熟的。
“这是司令部的礼宾车,我偶尔借来开开。让他们和警察扯皮去吧,问题不大。”任静静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下车,也没急着做下一步安排,只管盯着卷帘门上的数字出神。红色油漆涂了个“8”字,外面画着圆圈。此圈通常画在“拆”字外面。
呃,问题不大,就是说有点问题。于根顺今天苦笑的次数有点多,感觉上像是拐骗了一个小女孩。
“你不会打算跑路吧?”任静静回过头来,笑了笑,表情有点凝重。警察找她麻烦不易,但她要左右警察,也是不易。
“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不会跑路。”于根顺轻巧地说。
“还有什么能帮你?”任静静似乎松了一口气。顺子哥说不用跑路,那就是不用跑路了。跑路,是条不归路。
“我要去这个地方。”于根顺把那张日历递给了任静静。任静静看了看,说,“我送你去,换个车。”
两人下了车,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走。大院里古木参天,操场上战士们正在训练,虎虎有生气。
“静静,交男朋友了?”路上遇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海军上校,笑眯眯地看着任静静。
“刘叔叔,不要瞎说!我今天给你惹了点小麻烦,嘻嘻!”任静静小脸一红,拉起于根顺的手就跑。于根顺被拽出好几米后才来得及说了声“你好”。
“又惹麻烦?”刘上校哭笑不得地看着静静的背影,“这丫头给我惹的麻烦还真不少,这回又把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揍得不能自理了……”
跑出几十米后,任静静才惶急地放开手,好像于根顺的手很烫似的。放开时还偷偷地看了于根顺一眼。
于根顺这才注意到,任静静好像化了点妆。虽然他对女人的化妆不在行,但貌似任静静也不太在行。嘴唇太红,眼影太重。现在小脸更是红得跟啥似的……部队大门前停了五六辆各式警车,后面还有警车陆续开来。
执勤的战士走下哨位,很不耐烦地指挥着,“靠边停,靠边!说你呢!不要耽误出车!”
警车无奈,只好依次停在路边,别惹得部队出吊车。执勤的战士这才嘟嘟囔囔地回到哨位,正好一辆地方牌照的黄色甲壳虫从院里驶出来。战士打了个敬礼,放行。
甲壳虫只有两座,空间也太小,于根顺坐着不太舒服。好在任静静驾驶技术过硬,车子很快就出了市区,向灵山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远远地望见“幸福新村”四个金色大字时,甲壳虫靠边停,于根顺道了声“保重!”推门下车。
“保重!”任静静笑了笑,甲壳虫原地调头,挂在后视镜上的大红中国结晃动着。
驶出几十米后,甲壳虫又飞速地倒了回来,在于根顺身边急刹。于根顺正纳闷着,却见车窗摇下,一个小盒子扔了出来。
“里面有我的号码!”任静静急促地说了一句。甲壳虫绝尘而去,清脆的话语仍在空气中飘。
于根顺一把抓住盒子,打开后却是一部新手机。看上去比盛赛斌送的那只,要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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