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反对建办公楼,也不反对建宿舍楼。”
说话的不是横眉冷目的于根顺,却是一直默默无闻的王思平。开口后大家才想起来,原来藏马山风管委,除了有一位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副主任,还有一位毫无存在感的正牌主任?
袁煌虢暗自琢磨,看来是王思平作为主官,一向被副手压制惨了。如今终于得了机会,还不偶尔露峥嵘?好事啊,爷支持你!
“呵呵,王主任是个什么章程?”袁煌虢微笑着看向王思平。相对于全身是刺的于根顺来说,王思平显然要容易对付得多。当然,如果王思平和于根顺咬得一嘴毛,那就最好不过,爷得两边都得帮衬着点。
“我也没反对嘛!问题是县里光往这塞‘领导’,不给政策不给钱,我们拿什么来盖大楼?”于根顺果然软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貌似又打击了一大?你这是说谁呢?“领导”二咬得那么清楚。
“哈哈,于主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了,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办法总比问题多嘛!”袁煌虢慈祥地看着于根顺,不乏宽慰劝解之意。当然言下之意也不是没有,大家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吃你喝你的,还真把藏马山当你家的了?
貌似也这厮也不是茅坑里的石头?就算是再臭再硬,还能雕成个石狮子?在大粪汤里沤着多好!
其实袁煌虢的本意,也不见得就是要办公楼乃至宿舍楼建成,不过是挖个坑而已,慢慢和于根顺掰扯。昨晚钱记有过交代,不能和于根顺硬碰硬,要讲策略,要使阳谋,要拉中带打。驴子就是个驴子,劲头再大也是个拉车的货。
要有鞭子抽着,要有缰绳拽着,还要有草料喂着。你不和驴子比脑子,反倒和驴子比**长,那不是自寻难看吗?要承认驴子的长处,相当长!
所以,袁煌虢迅速地改变了策略,坚决摒弃一言堂家长制,变成了忠厚长者,不聋不哑不当阿翁。这弯拐得太急,以至于“哼哈二将”有些跟不上领导的思路。在藏东镇时,袁记哪容得下任何人嚣张?不过没关系,不理解不要紧,按袁记的指示去做就好。
所以,于根顺的反对,袁煌虢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乐见其成。最好就是这根搅屎棍可劲地折腾,折腾得天怒人怨,众叛亲离。袁煌虢也好跟着打扫战场,收拾人心,攻城略地。
意外的是,王思平怎么这么快就跳出来了?还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啊!不过想来也对,党政啊一把手斗斗也就罢了,哪有副职坐到正职脖子上撒尿的?还反了天了!爷支持你!
更加意外的是,于根顺怎么这么快就怂了?怂了多不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咬他!爷支持你!
“当然,不管有钱没钱,上任伊始,先盖办公楼,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一点。”王思平慢悠悠地说道,看表情貌似有些忐忑。虽然箭在弦上,却也不能把脸皮撕开。或者是不习惯当家做主?或者是和袁于二人都保持着点距离?总之是拍了一下于根顺,又拍了袁煌虢一下,都是轻轻的,很温柔。
就在一众委员云里雾里时,王思平终于说出了下半句,“但如果把办公楼放在一揽子工程里立项,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我有点不太明白,还请王主任往细里说说。”王德刚笑着搭话捧哏,坚决表明立场。王德刚已经四十出头,从部队转业回镇以后,虽说是享受着副科级待遇,也进了藏马镇领导班子,却一直不尴不尬的混日子,啥也捞不着。
直到王思平出任镇长以后,王德刚“烧冷灶”及时从龙,押对了宝,站对了队,这才焕发了第二春。风险不小,回报更大。如今王德刚已经是正科级的政法综治办公室主任。搁在以前,哪敢琢磨个正科?王德刚认识所有的县领导,却没有一个县领导认识王德刚。
虽然王思平从未向王德刚起过这个茬,王德刚却知道其来有自,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天上不会掉馅饼。
所以,王德刚跟定了王思平。报恩是一说,抱大腿也是一说。
“要想富先修路。风管委范围扩大了,首先应该修一条连接两个办事处的高等级公路。然后各村自行修建村路,以最短距离连接到公路上,形成贯通全境的道路络。”王思平果然没让王德刚失望,虽然没赞一个“问得好”。
“修路的资金,却是可以向县里申报的。县里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当然,这需要袁记亲自出面去跑,别人怕是做不来。”王思平谦虚地向袁煌虢致敬,高山仰止。
“四公里的公路,倒也不算是个大事。”袁煌虢沉吟着。王思平给足了面子,袁煌虢当然也得端着点。县里不能没有表示,袁记也不能没有表示吧?那还怎么带队伍?
袁煌虢主政藏东镇时,虽然经济发展一般,各种跑要却是一直遥遥领先的。霸道的家长,也有霸道的自觉,袁煌虢还是经常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成也老袁,败也老袁,包括镇长在内的班子成员就逐渐地进了阴影。
“中心城区定位在两个街道办的中间位置,我觉得很有远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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