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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手机忘带了么?
杜晓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先看了一眼顾亦南,再对桌上众人低低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匆匆到了包厢外,接通,“喂”字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抖的厉害,连声音都哑了。
手机那头说话的是个女人,差不多该是中年了,听着有些熟悉,声音里也带着迟疑和试探:“请问是杜小姐么?我看小北手机上输的是……老婆……”
“哦,我是,请问您是?”“老婆”二字也不能缓解杜晓的心闷,只因为她突然有些猜到了打电话的女人是谁。
“我是苑飘飘的妈妈华语芳,上次在那家云南菜馆我们有一面之缘……”
果不其然!
“我知道的,阿姨您好……”杜晓匆匆断掉华语芳的话,背靠着墙,终于鼓足勇气问出,“阿姨,为什么是你打来?顾亦北他人呢?”
“是这样,刚刚飘飘从楼梯上踩失,手和脚都伤着了,只是不知道骨头有没有大碍。飘飘她爸爸今晚有省里的中秋晚会要参加,沈洛又紧急出差,我要带着小唯安,如果开车不大安全,幸好小北和他奶奶正好开车经过,看到就说帮忙送飘飘去医院。这样我就能在家带着小唯安再帮飘飘收点东西等她爸爸的司机过来。至于这手机……可能是小北在抱飘飘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花园的草堆里了,我刚刚听着一直在响,找了好久才找到。看到有你的未接来电就给你拨过来了……喂……杜小姐,你还在听么?”
“我在……”这两个似乎耗尽了杜晓身上所有剩余的力气,后脑勺重重抵上墙壁,杜晓咬着嘴唇想了许久,才轻声对电话那头说,“阿姨,我知道了。现在手边还有事,先不说了,手机您哪天交还给顾亦北就可以了……”
收了电话,杜晓表情平淡地走进包厢,可房间里的事也并不让杜晓轻松——宋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出来。所有人不由停下对话,面面相觑。杜远一边咳嗽一边给她递纸巾,劝她,还说要带她走,她却僵硬着身子坚决不依;路迟也看不下去,蹲在一边软软地喊“阿姨”,让她别怄气。而阳春先是抿唇冷眼旁观,十秒后终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极凶地吼了一声:“宋婉,你够没有?”
“妈!”与此同时,杜晓喊住了阳春。阳春在她死寂如水的视线中,终无可奈何般坐了回去。
而杜晓则款款走到宋婉旁边,弯腰,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巾递给宋婉,抬抬下巴,淡淡说,“擦擦吧,哭得多不好看。”
宋婉眄她一眼,哭得竟似更厉害了些,侧向杜远,呢哝着抱怨,“老杜,你看你女儿怎么说我的?之前不知道在外面说了我些什么,才让你前妻对我这般误解。”
杜晓直起身子,冷笑了声,问一边试探着看她面色的杜远:“爸,你究竟看上这个女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是真不懂她其实是怎么对我的么?还是是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我?因为看见我就会让你难过是不是?”
杜远被她说的低下目光,竟为难着半晌没吐出一个字来,只是咳嗽声又重了许多。
杜晓看他的目光中出现一丝哀悯,“没事的,我不怪你爸爸,您多注意身体。今天看您一直咳嗽我挺担心和心疼的……我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同情我的亲生父亲。”
杜远脸色胀的通红,又低下头去,掏出手帕一阵急咳,宋婉看到立马心疼地去给杜远顺气,转过来怒斥:“杜晓,你简直目无尊长,怎么能对你爸爸说这样的话?”
“不对他说,那说说你好不好?”杜晓唇边的笑容依旧平静到了无生气,目光冰凉地停在宋婉面上,继续缓声开口,“你,啧,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今晚用了什么方法缠着过来了,但我明白你的目的只有一个,想毁了我的姻缘是不是?哦,可能最开始不是的,你是想结交一些像顾伯父、伯母这样的人,可惜你发现他们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因为阳春——我妈妈——这个你嫉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前面,他们不可能理会你这个外人。所以你便另外想办法,用你那拙劣的演技,刻意挑衅,受些委屈,终于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也成功将这场文定宴搞得这般不愉快。一切的代价不过是牺牲了一下你的形象而已,不过反正以后你和伯父伯母他们也没什么交集,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完全不用怕,对吗?
别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仿佛我给了你多大的委屈似的,其实我这不是成全你了么?你不就盼着我忍不住站出来指责你么?你想着我忍了二十年,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眼看你想要我未来的公公婆婆轻视我,怎么可能还忍得了你?所以我对你说这样一番恶毒和不尊重的话,伯父伯母看见了,肯定不欢喜我做他们的儿媳妇了,这样不是成全你了吗?”
“杜晓……”宋婉面容怨毒,声音幽冷飘忽,仿佛从齿缝间吐出杜晓的名字,恨到极点的样子。脸颊上还带着泪,唇角却突然弯了上去,恶毒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既然如此,谢谢成全。”
“不用,”杜晓无所谓地耸肩,“我记得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说过你是个不会使心眼的人,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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