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宝音还是知道了皇帝给婉儿指婚的事情,尤其是那拉氏还跟在皇帝身边。哪有这样指婚的,还带着公主的养母在身边一起对人家品头论足。宫中妃嫔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不许在外臣面前抛头露面。这是从大清立国以来就定下的铁规矩。可是那拉氏一次又一次的坏了规矩,自己是堂堂皇后却不能拿她有丝毫办法。
“主子,主子。”寝宫外站班的小宫女有些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慈宁宫皇太后命人来查咱们小厨房了。”
小宫女有些失礼的举动一向让宝音很是恼怒,方才不顾规矩的大叫越发是触犯了忌讳。换做平时只需要眉梢缓缓一抬就足够她受的了,可是这番话倒是让宝音吃了一惊。先前还只是以为皇太后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真要做什么只怕立刻就会做了。都过去了好些日子,再来发难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来人在哪儿?”依旧是带着皇后的矜持,富察氏起身踱步到了窗前。外面院子里来了不少人,尤其是敬事房总管王福也站在院外。
“叫王福进来,我问问他。”宝音到底是皇后,这时候依旧是镇定得叫人佩服:“只是叫他进来,别的什么都不用说。”
“嗻。”小宫女感激答应着下去,皇后脸色不好要是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只怕招得皇后生气那就给自己找了**烦了。
须臾功夫王福就到了宝音面前:“奴才王福给皇后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起来吧。”宝音眼皮也不抬,慢慢整着自己的金护甲:“好好的,没事儿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回主子的话,皇太后命奴才带着人到皇后主子这儿的小厨房来看看。只是担心有人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谋害主子。那就是奴才罪该万死了。”王福小心翼翼地站在下首,每次在皇后面前都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压抑在自己身上。
富察氏有些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盯着王福:“谋害我?谁有这么大胆子,再说要是我这儿的小厨房里查不出任何东西你怎么说?难道我这儿就是任由你们来去查抄,传将出去被人说成是什么?”转念之间想到到底是皇太后命人前来,宝音便不好讲心里素日积聚的怨气尽数发泄出来:“皇太后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就当了真,难道不知道这是皇太后借机发落那些不懂事的奴才的?亏你这敬事房大总管平日在宫里怎么当的差?”
“奴才蠢笨惹主子生气还要主子日日提点,实在是奴才的不是。求主子宽恕。”王福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后没来由的对自己发这么大一通牢骚。定是取瑟而歌,别存了一番意思在里面。自己不过一个奴才,就是天大的奴才也还是奴才而已 。想要走得更高也要看看当今的万岁爷会不会准许太监爬的那么高。
“你知道就好。”皇后微微俯下身看了眼王福:“皇上常在我这儿用膳,要是你这时候带着人去查了我的小厨房。日后传了出去,是我谋害了皇上还是皇上信错了我?”
王福听到这句话顿时汗流浃背,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皇上最近重新长春宫皇后推荐的魏贵人,在长春宫用膳的日子甚至比在养心殿御膳房都多。若是有丝毫纰漏,只怕谁面前也交不了差。再说内务府总管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偏偏这位上头跟皇后家极其熟稔,自己可是指着内务府这儿发大财的。要是自己一时脑子不顶事砸了自己的金饭碗可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苦来。
再说皇后跟皇上一万年也是夫妻,有什么都是背地里商议。自己一个做奴才的何苦去惹这份麻烦,皇上皇后皇太后那是天底下最亲近的母子婆媳。这会儿看样子是一秉大公,谁知道过后会不会为了这件事迁怒于自己,何苦去给人垫背找那么些不痛快。
“主子说的是,奴才糊涂昏聩惹主子生气。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主子息怒才是。”王福就地请了个双安:“奴才告退。”
“去吧。”富察氏摆摆手,王福低着头退出长春宫正殿。
富察宝音在隔着西洋玻璃窗看着王福带着一群人离开长春宫,不由长长吁了口气。要是带着人真去了小厨房,里面不只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更有一些在宫里算是禁忌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没什么,加在一起却是奇效的玩意儿。倘或被人知道,只怕任是谁都帮不了自己。何况还是皇太后派来的人,真要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原本倒是没什么大事,相信皇帝因为自己家名望的事情也不会对自己太过分。可是有件事说什么也是不甘心的,没能斗得过那拉氏说什么都不会安心。
“主子,主子。”墨菊眼看着王福带着人全走了方才敢进来:“奴婢带着人去找三公主,三公主跟着和嘉公主一起在钟粹宫找小阿哥玩去了,顺便在嘉嫔那儿用膳。”
“我这个女儿啊,别管是说什么都是向着外人护着外人。我这个亲生的额娘反倒是退了一箭之地了。”宝音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只是看着窗外和煦的阳光。好像这么多年以来,阳光从来都不曾找到自己身上,照到长春宫。每一个女人都有过绽放的一天,仿佛伺机盛开的鲜花一样。不管花会开多久,至少花开过。可是自己从做皇子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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