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挠了,皇上是在祈年殿祭天没回宫。我进宫去看娴雅,娴雅说出来都是一脸无奈。”
“这时候还都不消停要不是有人给顶着,傅老六这次几乎翻身落马。”弘昼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安安跟他成婚多年已经是看出这种神情必然出了大事:“还以为是个皇后给顶着?要不是瓜尔佳氏的表姐是娴妃的话,这个年富察氏一家都要在宗人府过了。”
“啊,这么大的事儿?”安安惊讶了一场:“又是出了什么纰漏?”
“巴勒珠尔在云南偶然看见讷亲,也就是这回新入宫巴林氏的父亲贪墨之事。讷亲跟傅恒相交多年,两人之间会有多少见不得天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要是皇上认真查起来的话,富察氏一家绝对是脱不了干系。”弘昼抿了口酒:“巴林氏不也是因为这个才能进宫的,我原打算参他们一本。不过我不想把巴勒珠尔牵涉进来,就写了封信回京。故而巴勒珠尔抢先回来,只要能跟婉儿成婚。所有的事情便和我们无关,至于那边看是不是讷亲会做了富察家的替死鬼。”
“还预备护着富察家,就算是有再多功绩。就冲皇后做的这些事也足够两相抵消了。”安安不耐烦地说道:“皇太后准允她好生照顾和敬公主,哪知道反倒不如从前。跟高氏住在一起也不消停。”
弘昼愣了一下:“我倒是觉得把她这样子折磨挺好,要是干脆废掉的话太便宜了。高氏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奴才王庆恭请王爷福晋吉祥。”外面廊下响起太监鸭公般的声音:“万岁爷传旨,请王爷即刻进宫。”
“嗻。”弘昼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回府。此时宣召必然是要询问讷亲和傅恒的事情,要是不去的话等会儿起了疑心反倒是不美。
安安询问般的眼神看着弘昼,弘昼摆摆手示意她给自己更衣。起身要出门,安安却是一手拦住:“把胡茬剃了,等会儿拿着这个话把子好听?”
弘昼干脆垂着双手任凭她给自己剃干净胡茬,外面站着的王庆看见这样子想笑终于是忍住了。
“臣弘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半年多不见,弘昼请了个双安后方才磕头。
“起来说话。”皇帝在一边翻看着奏本:“传话的时候只怕还在用膳,吃完不曾?”
“刚吃完。”弘昼起身挽起马蹄袖:“皇上此时宣臣进宫,必然是有要事。”
“你写来的信朕看过了。”示意弘昼在一边的炕上坐下,把手里的奏本递给他:“讷亲不过是个外放的督抚,那么多银子哪儿来的?朕倒是叫人查过,这些年贪墨的够多了也捞够了。”
弘昼抿嘴不语,这话听起来像是气急了。只是从前傅恒不干事对或是不对,有了皇后在宫里自然是要百般维护。换做先帝时候,只怕别说是讷亲和傅恒,就是自己这个黄带子阿哥只要是犯了贪墨也是必死无疑。
“你怎么不说话?”皇帝端起手边的**喝了口:“既然是给朕写信必然就知道内中隐情,你说该怎么处置?”
弘昼擦擦鼻子用手指沾了点鼻烟提神,皇帝眼错不曾看见他沾鼻烟。方才张口要说什么,弘昼却是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来。猛然一惊,皇帝手里的茶碗重重磕在炕几上,脸色十分难看。
“弘昼“皇帝脸色很是阴沉,弘昼回过脸:“臣在。”
“议亲议贵,傅恒都能算得上。”弘昼停了停:“皇上当初给富察家的恩典不少了,如果富察家不思回报,一味做出有违祖制贪赃枉法的事情,皇上也就不必一心回护。”
“先时处置高恒,他替高恒求情。朕问过他,此时高恒犯罪朕能饶了他。他日傅恒犯罪,朕该如何?傅恒不答,如今倒真是应验了。”皇帝有些感慨,大舅子小舅子一个个都是这样叫人无法放心。
“既然皇上警醒在先,傅恒自觉处世不妥就该自情革职,与讷亲等一同议罪。”弘昼说得很平淡:“祖宗成例,皇考在日就有过此等例子。哪怕是皇亲国戚也该以罪论处。”
弘历思忖着弘昼的提议,弘昼对人对事很少有干脆决绝的时候。只是对于傅恒如此处置倒是先时没有预料到的:“讷亲以罪当诛,傅恒乃是朝廷重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上倒是不必急着处置傅恒,傅恒固然有罪念在素日当差勤谨就饶过他这一次。”弘昼依旧是平淡至极的口吻:“想来日后总要对皇上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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