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到那少年老成,优雅有度之人时,季寒酥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眼前之人个子高挑,身形犹如松柏之劲,茂林修竹之姿。身着淡青色蟒袍,一根碧玉簪子将墨发束在冠内。
季寒酥走进去单膝跪地请安,隐在案几后之人迟迟没有说话。既没有免他的礼,也没有问他来宫中所为何事!
好半晌,那人才懒懒的道:“起吧!”
季寒酥站起身眉目低垂,等着上面的人发话!
“本王拨给你的人和银两可有收到?”
声音清冽似泉,好听!
季寒酥抬眼快速的看了一眼谢景昀,道:“收到了,季白谢摄政王信任!”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让坐在案几后的谢景昀沉思了良久。
“既然已经收到了,那本王就等着你的成果。若是有闪失,就算长公主也保不住你。”
季寒酥抿了一下唇,拱手道:“是,季白定全力以赴!”
说罢两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敛了眼神。
“你是为了长公主的病回京的?”谢景昀一边翻看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季寒酥。
“是,家母病重,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却不能尽孝,有愧她老人家!”
谢景昀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准你多呆两日,两日后自己乖乖回军营办你的事儿。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半年后没有成效,你自己去刑部领五马分尸吧!”
谢景昀说完就让季寒酥出去了,出了门站在台阶上,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
片刻后,季寒酥微不可见的撇了一下嘴,心道:“五马分尸?好样儿的,我记下了!”
季寒酥回到府中时,季贤俞也刚下朝回去不久,正在给平成长公主喂药。
看见季寒酥后,放下手中的药碗,神情不变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寒酥。对着困乏的长公主说道:“儿子长大了,也长高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儿子总归是会长大的,我们这不是也老了吗?”
季寒酥跪下给两人磕了几头,“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这孩子果真是长大了,小时候皮的恨不得上房揭瓦,现在竟然懂事了。好!好!!”
季贤俞说着好,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季寒酥拉了起来。
“你们母子许久不见了,好好陪你母亲说说话!为父去让人给你做几身衣裳,在做些吃的,接风洗尘!”
季贤俞走后,长公主这才像活了过来,笑着招手让季寒酥坐在她床边,吩咐立在床边的眉娘。
“去端点儿点心过来,先让小公子垫垫肚皮!”
“听眉娘说你都没来的及吃饭就去了宫里,可是皇上召见你了?”
季寒酥给她娘身后垫了个靠枕,才道:“摄政王召见我了,说边关有要紧事,让我两日后启程回军营。”
长公主一听,神情立马变得忧愁不展,嘁嘁惶惶的问道:“两日后就走,是不是边关开始打仗了?”
“不是,摄政王安排我去给边关将士运送粮草。娘,儿子不孝,您生病卧床,儿子却不能尽孝。”
说着季寒酥声音有些哽咽,长公主笑着安抚自己的儿子,“为娘有嬷嬷们伺候就够了,男儿志在四方,为娘更盼着你能有一番作为!”
季贤俞说给季寒酥接风洗尘,还真的弄了一大桌子好菜。
长公主也难得下床,洗漱收拾了一番,陪着父子二人吃了些。
吃过饭后,长公主疲累不已,早早就去歇息了。季贤俞将儿子叫到书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来,自己的这位父亲与他,似乎永远都隔着一层纱,客客气气的。
小时候即便他犯了错,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说两句。从未疾言厉色的处罚过他,或者打过他。
但也没有与他过于亲近过!
季寒酥小时候不懂,但现在明显感觉到他的父亲对他,始终保持着一股淡漠疏离的距离。
“边关战事告急,若不是你娘病情日渐加重,为父也不会催促你回来。知道你有孝心,为父是怕你见不到你娘,终身为憾!”
季贤俞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的季寒酥。
“父亲的担忧儿子知道,只是……摄政王限我两日后就回军营,儿子实在担心母亲的病情。”
季贤俞终于有点儿反应了,一脸惊讶的看着季寒酥,道:“摄政王要你两日后回军营??”
季寒酥点头,许久之后,季贤俞才站起身来,说道:“既如此,你安心去就是了,你母亲我会好好照应的,你不用担心。”
“多谢父亲!”
季寒酥没有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他娘的卧房。守夜的嬷嬷正在油灯下纳着鞋底,看到季寒酥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
小声道:“小公子快去休息吧!长公主有我照看着,您不用担心。”
季寒酥摆了摆手,同样放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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