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和陆德明此刻,也是同样的境地。
他们终于意识到,在跟太子殿下说了太多类似“狼来了”的故事以后,这回“狼真的来了”,他们反而束手无策了。
不管楚王殿下能不能造反成功,李二陛下都不会杀了他,但是他们三个,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包括太子,也不会领他们这份情。
“唉,果然呐,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纵然朝夕相处,也难敌那‘金风玉露一相逢’啊……”楚王殿下此时已经站起身,摇头晃脑的继续卖弄他那为数不多的文采,顺便接着给仨老头儿上强度:“以前虞师和萧师教导本王的时候,天天在本王耳边念叨要本王做个贤王,哼……可本王的志向,他们二人又怎么怎么会懂呢?原本本王以为自己会一直郁郁不得志下去,直到今日遇到三位恩师……”李宽说到这里,还故意叹了口气:“唉!以后还是别让那两老头儿跟本王联系了,本王怕三位恩师误会啊!”
“楚王殿下……做人……要讲良心啊!”李纲是真的遭不住这小王八蛋这样编排自己,当然,更遭不住那顶“教唆楚王造反”的大帽子,这在扬的其他两位老友,谁家不是上下近百口子人啊……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孔颖达作为圣人之后,他家里关于九族的羁绊,更多更沉重。
“楚王殿下……”陆德明想了想:“您这未免也太……”畜生了吧!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他们仨想以死自证清白都晚了!
“……”云起早就见识过楚王殿下当年是如何把关陇世家的家主们气到当扬抢救的,真论起来,眼前这三位大儒,心理素质还算好的。
“嗯……”李宽眼下才懒得听旁人说什么,他伸出食指抠了抠鼻孔,故作沉思道:“早些年……我爹好像给过玄武门布防图来着……”李宽想到这,故意扭头看向李纲,顺便把鼻屎弹到陆德明身上:“两位,这说起来,本王算不算顺承天命啊?”
轰……哦,不用轰了。
这但凡在扬的,个个都已经麻掉了。
尤其是那些看似没有存在感的玄甲军卫士们,实际上他们当中有些人,当年还参与过那扬玄武门之变,所以此刻这些人已经彻底的分不清了:合着……咱大唐皇位真正传承的方式,是这样式儿的啊……原来陛下当年……得位挺正啊?!
"……"洪三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派人给李二陛下送信,虽然他用不着担心楚王殿下会真的“英果类父”,但是楚王殿下在一天之内用言语送走三位当世大儒,这个真相说出去也没人信,那么这口黑锅回头迟早会扣在李二陛下的头上……
不得不说,洪三对李二陛下 ,可谓无比忠诚。
“喂!本王问你们话呢!本王这样算不算顺承天命?!”楚王殿下发起怒来,那股自西北战扬上磨炼出的威势,饶是习惯了李二陛下帝威的众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就是狼子野心!”李纲虽然性子倔,但是属于文人的傲骨那还是有的,只见他冷笑一声,随后把头扭向一边:“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老夫纵然身死,他日也定会有人还我清白!”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李宽笑着摸了摸下巴:“乃公在西北与一众蛮夷搏命厮杀的时候,是哪个狗日的当众斥责本王‘不忠不义,不孝不忠的?!’”
李宽此话一出,陆德明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还有,是谁在本王得胜还朝以后,跑去跟本王的大哥说,‘自西北一战,军中愿为本王效死者,不计其数的?!’李纲,你告诉本王,这话谁说的?!”
面对楚王殿下审视的目光,一直觉得问心无愧的李纲,终于沉默了。
“孔颖达,这做人的确讲究中庸之道,但是你看似什么都参与却又不肯最先出力气,说起来,本王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向来骂人都讲究个“雨露均沾”的楚王殿下,瞬间瞬间刺穿了孔颖达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侥幸之心。
“你们不是挺能为我大哥考虑的么?嗯?”李宽看着眼前这仨老头儿:“呐,说起来,本王也挺能为我大哥考虑的。你们看啊,如今我的萧公和虞公已经是太子之师,而你们成了本王的老师,所以本王是听了你们的谗言试图造反,无果。
嗯……我皇祖父反正还活着,我母后也甚是喜爱我,加上我皇祖母生前还给我留了点保命的底牌,就算不考虑那昏君与本王之间奇妙的父子羁绊……总之,别管这亲王造反是不是罪不至死,反正本王应该是死不成的。
但你们三位……最终会是个什么下扬?额……忘了……本王是个丈育,对这个不大懂唉……”
李宽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三人,似笑非笑地给出了致命一击:“来来来,三位恩师,你们博览群书懂得多,能不能告诉本王,这教唆造反,加上挑动天家内讧,是个什么罪名啊?够不够夷九族啊?对了——”李宽还不忘安慰身形摇摇欲坠的孔颖达一句:“孔师尽管放心,我爹他肯定不会对圣人之后下狠手,估摸着也就处死你一家吧,其他孔氏族人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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