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打发走了大妈,不甘心地嘟囔着:“刚才欢迎仪式被破坏了,叶,我们重新来。”
“啊?”叶乔懵,没缓过神来。
却见着戴维十分热情地伸手扑过来,看这架势,似乎是想要拥抱。
叶乔猛然想起昨晚沙文曜特意提起的第一条,不能与异性亲密接触……
她忙矮下身,打个哈哈躲开他的拥抱。
“早上好啊。”
“好……”戴维扑了个空,呆愣地挠挠头,倒是很快恢复过来,安慰道,“也是,东方人都比较含蓄。”
他转向莎莎,伸手握住女孩小拇指晃动两下:“小美女,欢迎。”
“谢谢,打扰了。”莎莎矜持地抿着嘴角,笑意遮挡不住。
被人夸美女,总是令人愉悦的。
戴维说午饭正在准备,先邀请她们去前庭坐坐。
前庭有两排樱花树,若是再早两个星期,正是樱花开放的时候,从这里经过,便是一片粉嫩唯美的童话世界。
不过,叶乔坐在树下,仰头看着深褐色枝丫上显出的几点绿意,如今还能进到吕园,看到这样的景,已经算是幸运了吧。
世事变化,人的初心又在哪里呢?她初见到王婕婕时,只觉得她漂亮又能干,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她竟可能是杀人犯?
戴维做好了手磨咖啡,信心满满地给叶乔与莎莎都倒了一杯。
“你们尝尝。”他显出几分得意,“这套工具……刚从网络上买的。”
叶乔端起杯子嗅了嗅,鼻间充斥着一股清醇的香味,她看见莎莎拿起杯子便喝,忍不住叮嘱道:“你别喝太多。”
莎莎还没喝进去呢,先应了个“好”,心中暗道:芊思说得没错,叶乔真是啰嗦又管得多。可是这样处处被管,哪有什么乐趣?
她们两个几乎同时喝了一口咖啡,被原始的黑咖啡苦到,咳咳两声,又同时露出皱眉咬唇的小动作。
“哈哈哈。”戴维笑着拍了拍桌子,白色小圆桌被捶得啪啪响,“你们母女……真神奇,哈哈哈哈,一模一样。”
莎莎似还被苦味冲击着,迷茫地眨了眨眼。
叶乔坦言道:“她不是我女儿。我是照顾她的保姆。”
她不知道戴维是哪里来的误会……上次在餐厅时也是如此,说莎莎是自己的女儿,让沙文曜听了作何感想。
躺枪的沙文曜:“……”
戴维惊诧,几秒后才语气幽幽地说:“我看她和你小时候挺像的。”
不过,不是女儿更好。他暗戳戳兴奋地搓了搓手。
看来那天他被沙文曜骗了,叶乔不是他的老婆,两个女孩也不是叶乔的孩子。
叶乔没多在意,兴许是因为她和莎莎都是东方面孔吧。
就像她看西方人,也常常觉得人与人长得差不多。
“麻烦给我们两杯水吧。”叶乔说。
戴维便转了注意力,为自己的咖啡叫屈:“我感觉很好喝啊。你们不试试再?”
莎莎一本正经:“我是小孩子,不能喝咖啡。”
“好吧,两位美丽的小姐,请稍等。”
戴维摆手叫了大妈过来,让她给她们倒两杯水。
趁这空档,叶乔从椅背后拎出自己的手提包,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她珍而重之地打开,里面就装了两样东西。
——一幅陈旧的油画,一枚生了锈的蝴蝶胸针。
“这是……”叶乔刚开口。
戴维激动道:“这是浩桑的东西。”
“对,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叶乔抬手挡了半张脸,吸了吸鼻子。这些礼物穿过岁月,穿过生死而来,十几岁的她不懂得珍惜,现在她却后悔没有保护好它们。
它们,是哥哥最后留给她的东西。
戴维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幅油画。因为年代久远,当时上的颜料有些掉色,不过依稀还是能看出绿草地上手拉手玩耍的小朋友,和远处静静旋转的风车。
“我记得这幅画……那个时候,浩桑画了好几天,废了好几张纸,才选出最好的这一幅画。
我和浩桑是两种人,我一刻都静不下来,但浩桑不一样,他能安静地待一整天。
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很少讲话,因为油画,我们就经常一起去画画。”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里,叶乔也静静地听着,像是看到草地上的风,看到旋转的大风车,看到少年温柔安静的笑……
莎莎看看叶乔,又看看戴维,伸长手臂去勾桌上的蝴蝶胸针。
“有点漂亮啊。”
“那是当然,这个胸针是浩桑亲手做的,特别是蝴蝶的翅膀,用的材料又轻薄又坚硬,需要一双巧手和十足的耐心。
蝴蝶是因为他听说……你喜欢蝴蝶,所以他去请教了一个女同学。我记得那个同学暗恋浩桑,差点……就在一起了……”
就是在这枚蝴蝶胸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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