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蹊跷。
顾珅明怕叶乔承受不住说得比较委婉。
实际上,办案十多年的路正翼直接便说这是一起谋杀。
但没找到凶器,也没有多少可用的证据。
所有的一切,大多是猜测。
“你觉得吕浩楠是怎么样的人?”
坐在客厅沙发上,叶乔正面对着路正翼,双手搭在膝盖上,顺势便捏住了七分裤的亚麻布料。
路正翼初看便是那种认真负责的厉害警察,浓眉大眼,轮廓方正,透着威严公正的气质。
后来听陆超说,曾经白城与安庆合作的拐卖案就是路正翼带头找到幕后黑手的。
直视他那双如虎般锐利的眼睛,让人很有压力。
“乔乔,给你水。”白梨给叶乔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别紧张。”
戴维坐在另一侧沙发,顾珅明站在边上,皆目光关切。
叶乔手中借着玻璃杯里的暖意升温,她喝了一口水平缓心情,尽量客观地镇定地说:“吕浩楠……他表面上温柔体贴,实际上挺自私的,手段不太好。”
不太好,其实是手段狠毒下作。
在场的几人除了戴维,都没有太意外。
戴维与吕浩楠在交易吕园时见过几次,又早就听吕浩桑提起过这个懦弱胆小却可爱的弟弟。
“你怀疑吕浩楠?”叶乔皱眉。
“他人挺好的啊。”戴维弱弱地跟上。
路正翼严肃地解释道:“发现这有可能是个命案后,我们查证了多人口供,包括吕园的管家,发现吕浩楠是最有作案时间的。”
“可是他……”
叶乔难以置信地摇头,“虽然我讨厌他,但是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绝对不可能伤害爸爸!你们不了解,他对爸爸有多孝顺多敬重多……”
顾珅明按住叶乔的肩膀,示意她别激动。
叶乔抿抿嘴,不自觉向下撇。
她并不是想帮吕浩楠说话,但是对于局外人,只是听说过吕泰鸿与吕浩楠父子情深的人,可能真不明白吕泰鸿在吕浩楠的心里是怎样的地位。
“我相信证据。”路正翼说。
“除了吕浩楠的情人王婕婕指认,他有段时间行为异常,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凶手是吕浩楠。”
其实路正翼瞄上吕浩楠的原因也很凑巧。
再次被关押进监狱后,王婕婕想起一件事,便是吕浩楠曾经反常地执拗地要扔掉公寓书房里完好无损的书桌。
“叶小姐,你如果想到关于吕泰鸿的任何事,请及时联系我。”
最后,路正翼留下了一个号码。
叶乔郑重点头:“麻烦您了。”
……
晚上,顾珅明送叶乔与邢高玮去帝尊酒店。
“你觉得可能吗?”叶乔问顾珅明。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说完,许是从后视镜里见叶乔眉头皱得更深,顾珅明笑了一下,“开玩笑的,不可能的事也多着。”
有些敷衍,聊胜于无。
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邢高玮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余光扫了一眼顾珅明。
他家老板这个三弟虽然爱说冷笑话,但身为律师的操守怎么也不会胡说八道。很大程度上,顾珅明是怀疑吕浩楠的。
但基于叶乔先前对吕浩楠的“信任”,他没有多说什么。
酒店房间是提前订好的。
顾珅明与邢高玮跟前台沟通了一番,在叶乔隔壁开了一间房。
进房前,邢高玮对叶乔说:“叶小姐,有事就找我。”
刚刚进入房间,沙文曜的电话便来了。
简单的铃声在黑暗的环境里持续不断地作响。叶乔抬起手,对着幽光闪闪的手机屏幕愣了好几秒,拇指在屏幕上方摩挲着,没按下通话键。
她像是木头人,傻傻地站着。
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就当自己没听到铃声好了。
几秒后,叶乔任由手机响着,顾自开了灯,走到床边将它扔下。
手机在扔下的一瞬间停了铃声,似乎对方耐心不足结束通话。
叶乔轻呼口气,解脱的放松中没来由地又升起一点点本人尚未察觉的酸涩。
而下一秒,就在她刚放好包转身往卫生间走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叶乔脚步一顿,继而进了卫生间。
十五分钟,她潦草地洗了头发洗了澡。
按理说洗澡是让人放松的事,但是叶乔皱着眉裹着浴巾出来,神态上并没有几分松懈,先是小心地看向了床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出两个未接来电,在她进卫生间后便放弃了通话。
叶乔犹豫着是索性装作不知道不回电,还是回个电话。
这样的纠结比她一开始听到铃声还难以决定。
她甚至开始后悔听到铃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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