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过白老爷子了?”
“是啊,说不定你过段日子就要改口叫外公了。”顾盼兮顺口回了一句,低头继续看书。
她现在休学中,不过这一学期后来在老师的建议下,申请了几门课的免听,到期末的时候交论文就可以,其中还有一门课是高教授的,眼见期中已经过完,顾盼兮觉得自己该研究一下论文怎么写了,所以下午从白老爷子那里回来就在书房里看书。
虽然顾盼兮只是极快的抬了一下头,墨时奕还是看到她的眼圈微红,连忙过去,“怎么了?还在难过?”
顾盼兮摇头,“没有,就是这本书,刚刚读完,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这本法文原文书并不厚,墨时奕接过来翻看了几眼,轻叹了一口气,“盼兮,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喜欢自己找虐的性格?”
“我没有。”顾盼兮反驳。
“明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还不看点欢快的东西,偏要看这么沉重悲伤的故事,还说自己不是找虐?”
“意外而已。”顾盼兮明显气弱了几分。
墨时奕将书放回去,抱着她起身,伸手带着她往外走,“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带闹闹出去散个步,放松一下心情,好不好?”
“你都把我推出书房了,还征询我的意见?”
墨时奕清了一下嗓子,“来,我们去吃饭,回头出去散个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要闷在房间里了。”
“遵旨~”顾盼兮故意把尾音拉的很长,最后是自己绷不住先笑了,笼罩在心头的阴云好像被一双大手拂开,现出一片晴空来。
墨时奕说到做到,吃过饭之后,外面天已经黑了,温度也比较低,两人换了比较厚实的衣服,在邹云的劝说下没有带着闹闹,而是就他们俩出了门。
墨时奕的羊绒围巾很长,顾盼兮干脆扯着他的围巾在自己脖子上围了一圈,居然还能多出一截。
别墅区的路灯并不多,往湖边过去那一段路很平坦,远远的会有车灯扫过,在冬日的晚上显得格外的安静。
白天的时候阳光很好,江城这几年环境保护做得不错,至少这会儿抬起头能看到星空。
“冬天的星空,我就认识猎户座。”
闻言墨时奕一抬头,果然看到星空中最明显的就是猎户座,不用仔细分辨就能看清楚它。
“喜欢星星吗?”墨时奕问道。
顾盼兮的手被墨时奕的大手包裹着,另一只手塞在大衣口袋里,两个人围着一条围巾,不得不紧紧的依靠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墨时奕低下头来,低沉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就在她耳边,仿佛裹了蜜的小勾子。
顾盼兮的手指动了动,从墨时奕的掌心划过,然后从指缝里挤过去,最终变成了十指相扣。
“你不喜欢星星吗?”
不等墨时奕回答,顾盼兮便微笑着仰头道,“小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我很多次都在想,属于我妈妈的星星是哪一颗。”
“后来我知道这是假的,我们看到的星星的光芒来自于很多年前,甚至有可能我们看到它的光的时候,它已经在宇宙里爆炸,或者成了一颗白矮星,光芒黯淡,肉眼无法可见。”
顾盼兮声音轻柔,仿佛在述说着一个故事。
墨时奕略略低头,是倾听的姿态,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场景,漂亮的小女孩趴在窗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数过去,努力的在辨认着每一颗星星,数累了就趴在那里,想着是不是看起来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她妈妈变的。
想着想着,小姑娘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墨时奕心间疼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多么想穿越时光,到另外一个世界,遇到那时候小小的顾盼兮,告诉她不要怕,不用难过。
顾盼兮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的时候我们明知道科学上不存在一些事情,可是还是忍不住去幻想,比如说我就在想,我的妈妈,伸哥他们不是不见了,而是到了天上变成了星星,我们看不见他们是因为他们用一生去发光发热,现在已经累了,所以不能发光了。”
“是不是很傻?”
“不傻。”
“就知道说好听的话来哄我。”
“不是哄你。”墨时奕站到了顾盼兮对面,神情十分认真。
“如果人死后什么都没有了,那么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站在这里,不会在一起,不会相爱。”
“如果相信这些就是傻的话?那我陪你一起傻。”
顾盼兮蓦然笑了,“一起当一对快乐的小傻瓜吗?”
“如果你快乐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当快乐的小傻瓜,只要你开心。”
“别哄我。”
“不哄你,我说真的。”
他们停的地方正好是路灯下面,小区里的路灯也是暖光,照下来让人不知不觉忽略了入夜时的寒冷,墨时奕带着顾盼兮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自己则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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