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想要跟上去,手臂却被人拽住。
柳依依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泡泡裙,挤着笑对他说:
“顾焱哥哥,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扶住了爷爷,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焱不得已收回视线,女子那落寞纤瘦的背影让他心头一紧。
只得堪堪回道:“小事,就算不是我扶着,真真也在旁边,柳爷爷不会有事的。”
听了顾焱的话,柳依依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恢复表情。
“是呢,姐姐一直都那么聪明,她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像我,一直都是笨笨的,什么事也做不好。”
娇柔的扭扭肩膀,低头,两根食指点啊点,嘟嘟嘴,卖萌的伎俩全都放在明面上了。
顾焱牵了牵唇角,后撤一步。
“我去看看柳爷爷。”
随即赶紧把自己扎进男人堆里,和一众长辈、老人一起,和柳正清寒暄起来。
柳依依被晾在那儿了。
她愤恨的看了一眼柳真真离开的地方,刚才她就是换个衣服的功夫,没想到这个死贱人就勾搭上顾焱了。
她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被柳家扫地出门的一条狗,也配和她柳依依争?
想都别想。
花园里,柳真真点了支烟,闲散的坐在石凳上。
周边散发着栀子花的幽幽香气,白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亮光,和她手里的一明一暗的红色光亮,相得益彰。
她透过玻璃看到人群中交际的顾焱,自嘲一笑。
随手折下一朵花在手里把玩。
几年前,这座花园里面,种的可都是海棠和各色的绣球,都是她母亲陈文君喜欢的花色。
他的父亲柳正清和陈文君年少时相恋,只是当时柳家和陈家门第悬殊,柳老爷子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直到后来见了陈文君本人,发现这个女子学识渊博,进退有礼,底蕴不错,不输于那些名门贵女。
于是便应下了这门婚事。
要知道,柳家拥有全国最大的典当行,家底丰厚更是几代人传承下来的,与这一起传承下来的,还有保守传统的思想。
母亲陈文君只是出身于普通的书香门第,又和柳鸿远真心相爱,嫁到柳家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算是过了十几年的恩爱日子。
直到有一天,韩玉茹带着比柳真真小一岁的柳依依上门。
陈文君苦心经营的幸福家庭,一朝分崩离析。
心高气傲的陈文君,当即就选择了离婚,带着刚上大学的柳真真,离开了柳家。
这么些年,也就从小宠爱柳真真长大的柳老爷子,还挂念着她们母子。
时不时的打电话关心他们,给钱的话,陈文君自然是不肯要的,就他就说要给柳真真存起来,给她做嫁妆。
柳真真听到后当真是哭笑不得。
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人呢,就给她存嫁妆。
这次爷爷生病住院,据说是韩玉茹气的,具体什么原因,柳老爷子并没有给柳真真透露。
“你这个爸爸呀,都被我惯坏了,仁义礼智孝,他是一点都没有学到啊!是他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住院的时候,柳老爷子拉着柳真真的手,几欲落泪。
“夫妻缘尽,亲情断,不能强求,我妈妈不会强求,我也不会。爷爷,这不能怪你。”柳真真是亲眼看到过母亲一夜一夜哭肿的眼睛的。
要说让她原谅柳鸿远,根本不可能。
柳正清替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已经道过无数次歉了。
而那个在妻子孕期出轨的狗男人,至今都没有认错,或许,这就是母亲不能释怀的原因吧。
柳真真猛吸一口烟,将手里花瓣碾碎,丢进风里。
本来照顾着爷爷出院后,她打算复工的,这个家门,她也没想过要再进。
可不知道为什么,柳老爷子一再坚持,一定要让她出席今晚的晚宴。
“爷爷都七十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过明年的生日,真真啊,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儿,你可不能不在啊。”
当时爷爷拉着自己的手,近乎恳求的说。
曾经身强体健,总是对自己柔声细语的爷爷,如今双手骨瘦如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跟自己这么说话。
柳真真说什么也是不能拒绝的。
她不想看见韩玉茹和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不想跟她们争抢什么,但就是觉得她们恶心。
一如刚才,柳依依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这些年不知道用过多少次。
她把它们称之为——小丑行为。
为了爷爷,她可以忍她这一晚上。
过了今晚,要是再敢脏她的眼,那可就不是忍了。
掐灭烟头,从石凳上跳下,她缓缓往里面走去。
忽然手机上进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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