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拿王春玟跟她对比,因为在我见过的女人中,只有王春玟的身材可以勉强跟眼前的女人比的。
女人从我身旁走过,丢给我一瓶没有开过盖子的可乐,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双腿翘在桌子上,就像两根交叉的筷子笔直的对着我,翘在上面的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一晃一晃的,让人忍不住看过去。
我刚想开口问她让我来做什么,她说:“你叫张彬是吧,我叫杨美方,你刚才做丧葬的尸体身下的垫背钱是我放的。”
为了做赵家乐的丧葬,我前后来过这里两次,她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并不奇怪。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原来那放错的垫背钱是她放的。她现在跟我说这事,显然是知道我摆正了垫背钱。
我说:“你应该知道垫背钱的放法才对,为什么故意错放!”
她起码是个司仪,也可以说是丧葬先生,知道我们的目的是送走死人,可她偏偏反着做,这是不符合行规的。
面对我的责斥,她没有生气,没有反驳,说:“因为他跟我说过,他是被人害死的,可惜我没能找出尸体上致命的地方,为了不让尸体被毁,我只好是在垫背钱上动了手脚,让这一方地头的鬼不让尸体被烧毁。”
说完,大饮一口可乐,嫌弃的说:“汽水终究是汽水,没有白酒的劲,唉,算了,值班不能喝酒,应付一下吧。”
此时,我满脸惊诧。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思维一向缜密,她口中的那个“他”想必就是赵家乐!
也就是说,她可以跟鬼接触!
我问:“这一方地头的鬼,是什么意思?”
她的美眸扫了我一眼说:“留在阳世间的鬼不存在法制的,就跟人类没有法制一样,有能力者占地为王,殡仪馆这一带是县城阴气最重的,自然有鬼来占领,这么多年来,殡仪馆和他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只要是不符合丧葬规矩的丧葬,尸体一概不会火化成功。”
她解释得很详细,我自然也能轻松了解。
做死人生意的,跟鬼做交易是免不了的,偌大一个殡仪馆能做这么多年,除非是有什么能人坐镇,要不然一定会跟鬼有生意往来。
这么说来,反而是她保留了赵家乐可查的凶案,要是尸体焚毁,没了证据,这件事的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本来我以为是赵家乐自己阻止了被火化,现在回头想想,他连在我眼前现身的能力都没有,殡仪馆炙热的火炉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我说:“现在案子已经被相关部门接手,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第一,感谢你替他找出了致命伤,第二,你做丧葬的水平得到了认可,府君想要你留在殡仪馆做丧葬。”她一边说着,一边前后竖起两根手指。
“府君?”我疑惑。
“就是管这一带的鬼。”她回答。
我紧了紧眉头,然后松开,摇了摇头说:“没兴趣。”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们张家一直是自己家做丧葬,而不是给别人效力,再者对方还是个鬼,让我在一个鬼的手底下给他人做丧葬,祖宗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
杨美方没有拦我。
在离开的途中,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是人还是鬼,我不清楚。不过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对于这个殡仪馆,我现在有很多疑惑。
第一,王春玟是否是替那位叫做府君的鬼效力。
第二,王春玟说赵家乐的鬼魂在殡仪馆门口被消灭,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真的话,那个府君知不知道。
第三,江月作为鬼来到府君的地头,是否有接触过,是否有交恶。
以上这三点对我来说是比较重要的。
我出到门口,唐心琳正在等着我,我问她:“你跟乔三爷学过风水,这一带的阴气是不是很重?”
唐心琳瞥了我一眼,冷淡的说:“这块地方背阳,本来就是阴地,在北边唯一的出口有河水流入,水汽进而难散,久而久之阴气会更重,你看看你脚下,就知道这里阴气重不重了。”
我看向脚下,发现地上的水泥地隐隐发黑,挪开脚,有脚印的痕迹,原来是水渍!
这两天没下雨,白天烈日当空,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也不至于有这么重的水汽才对,而且空气中我也没感受到有强烈的水雾,地上这些水渍就像是从地下渗出来一样,也没有挥散,太奇怪了。
很快,我们回到家。
就在我要开门的时候,唐心琳拦下了我,指了指门口处的神龛。
这个神龛是供土地的,在当地,每家每户做生意的,都会在门口做一个神龛,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只要我在家,每天早晚都会给神龛供香。
我看向神龛,发现香被折断了,香头就像是被人掐坏了一样。
我放学就被李海带走了,这三根香应该是唐心琳晚上供的,毕竟如果是早上供的话,唐心琳放学回来应该就看出了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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