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半设备卖了,能换多少钱?”冷静后的苏云墨问陈唯舟,面色肃然。
陈唯舟默想了一下,道:“也就三、四万吧。”
“这么少?”苏云墨眉头皱了起来:“那三分之二卖掉呢?”
陈唯舟抬起头想争辩什么,争扎了一下,沉沉的应道:“四万多五万可能。”懒
“那你把三分之二设备卖了。”苏云墨替他做决定。
“卖了我还拿什么赚钱啊?”他不肯。
“现在是你赚钱重要还是我们的安全重要?”她责问。
“大不了就跟他拼了!!”他不耐的将一个靠垫狠狠的拧了起来,仿佛那个垫子就是阿祖。她倒也希望那垫子就是阿祖,可惜人家不是个软的,还涉及黑道。
“黑道你惹得起吗?我不想像电视里那样整天心神不宁,怕人家上门泼油漆。扬扬还那么小,出不起事!他不讲理也没办法跟他多讲,还就是了,倒贴也还,以后别跟那种人来往,一看就不是好人,告诉你了还不信。”苏云墨提不起脾气跟他计较,反而更淡漠:“这几天就去卖了,早点结束,省的我提心吊胆。”
“那也不够啊……八万呢……”陈唯舟软了下来,松开了垫子,把头埋了进去,道。
“先给他。商量看看是不是再宽些日子,我们一穷二白的,还去哪里生钱给他。”虫
“嗯,只能先这样了。”
一顿晚饭吃得没滋没味,两个人也没说话的打算,胡乱填饱了肚子就各自忙自己的。陈唯舟难得的主动陪扬扬玩游戏,苏云墨则得了空整理房间。手机突然响起,她一看,是丹丹,接起的同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听筒里传来丹丹的啜泣声:“阿墨……”
“你怎么了?哭什么?”苏云墨停了手中的活,跑到安静的阳台,问。
“我在诊所。”丹丹边抽着鼻子边回。
“诊所?怎么会在诊所??”这么晚在诊所,发生了什么事?苏云墨急问。
“你……你能不能出来?”丹丹迟疑的问道。
苏云墨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房间,点头:“行,你在哪里,我过去。”
匆匆跟陈唯舟交代了几句,苏云墨随意换了身衣服就赶了出去,半个多钟头,她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约定的凤凰花公园内。公园有些幽暗,高大的凤凰木舒展的枝杈遮挡去大半的灯光,沿路设置的长椅在遗漏的光影下,显得有些寂寥。公园里没什么人,苏云墨站在入口处,打了个电话:“我在门口了,你在哪儿?”
“我过去找你。”丹丹说。
几分钟后,小路那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走得有些漫不经心。苏云墨迎了过去,借橘色的灯光打量着今晚的丹丹。头发散落着有些凌乱,没有化妆,也没有穿高跟鞋,一身染了污渍的家居服和额头上的纱布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他老婆来了?”苏云墨想都没想的径直问道。
反倒让丹丹愣怔了一下,抬起微肿的眼,奇道:“你怎么不会想到是他动手,而是他老婆?”
“老关不是会动手的料。”苏云墨撇了撇嘴:“找个地方坐,慢慢说。”
公园小径的一条长椅,路灯被树叶挡了部分,椅面上一半有光一半幽暗,丹丹坐在幽暗的那头,低沉的倒叙事情的经过。苏云墨在光的这头,渐渐的感觉黑暗仿佛一寸寸的在将丹丹包裹和吞噬。
她眨眼,揉眼,只盼是场错觉。
老关老婆是没有事先打招呼就杀上门的。老关说他不记得有给他老婆留过地址,但他老婆就是有本事打听清楚后,找了过来。最近老关离婚的态度陡然强硬,不论他老婆怎么不肯怎么拒绝,怎么拿他们的女儿说事,他就是软硬不吃,甚至还说大不了不要女儿他也要离婚。这很让他老婆纳闷,以前的老关一提起女儿,就立即软了,不吭气了,任她打骂了。
诱发这种质的转变的最大因素,一定是老关外面有了女人。
老关老婆再也坐不住了,揣了简单行李,一路风风火火的从老家冲了下来,按着事先打听的地址,摸了两个多钟头才找到了地方。她站在那住宅楼楼下抬头仰视,禁不住冷笑,和狐狸精住着这么高档的房子,让老娘我住乡下,呸!
而丹丹刚和老关吃过饭,两人坐沙发里看电视剧,茶几上是一盘刚洗好的新鲜提子。
听着有人按门铃,丹丹自然的就起身去开,连猫眼也没有瞄一下,手就把锁扭松了。门突然猛力的被外面的人狠狠推开,她吓了一跳,避开,刚要质问来人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女人拉大的嗓门冲她吼叫:“死狐狸精,关铭人呐??叫他给我出来!”老关,全名关铭。
丹丹还没搞清楚状况,不满问那女人:“你谁啊你?”
老关听见响声,也跑了出来,乍一见这女人,脸色就黑了:“怎么是你?”
女人见到老关,就知自己没敲错门找错人家,一张显老的脸上登时翻涌上来诸多情绪,又悲又恨又苦又怒,突然一个扬手就扇上了与她一尺之隔的丹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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