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听到这里,顾不上对江家幸灾乐祸,就先担心起了方氏:“她这么做,江家岂肯善罢甘休?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她还好吧?宝珠那孩子没事吧?”
胡氏告诉婆婆:“江家自然是不乐意的,可一来大嫂子把江家大少爷给暂时哄住了,保住了自己和闺女,二来宝柱母子不见踪影,连带着家里的房契地契都带走了,三叔公没多久就病死,他儿孙又离开了老家,江家也拿海家没法子。他们想着大嫂子手里还继续掌着海家的产业,就打算先把人稳住,再慢慢从她手里把东西夺过去,这才让大嫂子母女得了几年的太平日子。”
江家之前准备的所谓海家把柄,这时候是拿不出来的。那些东西毕竟有一半是伪造,真的那部分也因为海东岭、海定坤父子已死,没法再追究定罪了。倘若海家产业的契书还在,他们可以拿海家的名声与前程做要挟,逼海家人割肉;可契书不在,他们难道还真能把海家告上官府不成?
真告了,且不说官府会不会发现证据是伪造的,就算真的成功将海家入罪,没入官中的财产也落不到江家手中。江家白费了一番功夫,吃的亏还更大,倒不如将诬告的计划抛开,哄着方氏,让她自愿说出海宝柱与契书们的下落,让江家把东西拿到手呢。
这些年,江大少爷与方氏这对塑料夫妻,就这么你哄我,我哄你,互相演一波情深,虽然各自都有收获,但谁都不是赢家。
然而,这种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江家已经有些不耐烦,而江大少爷对方氏曾经的那点感情,数年后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如今另有新欢,原配所遗的嫡长子又渐渐长大,便开始嫌方氏碍事了。
胡氏对马氏道:“相公写回来的信里曾经提及,大嫂子找机会瞒着其他人见了大壮一面,让他给相公与宝顺捎话,托他们想办法把宝珠和宝柱姐弟俩带走。她说自己是不可能脱身的了,江家若能一直风光下去,自然容不得她这个有异心的填房;江家若是倒了霉,她这个改嫁进了江家的再醮妇人也要跟着受连累。她前路已断,也不指望将来还有脱身的一日,只盼着两个孩子能平安无事。
“宝柱如今跟着他生母在永平府城里住着,也跟着老师读了几年书,天赋不好不坏,日后考个功名还是有希望的,手里也有些积蓄,无论是去京城,还是来长安,都是能养得起他们母子。宝珠在江家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近几年还时不时有人重提她的婚事,想把她嫁给江家不争气的浪荡子。大嫂子只想把宝珠悄悄送走,叫江家人再也不找到她,日后只需要嫁个清白好人家,衣食无忧即可。除此之外,她便别无所求了。”
马氏听得皱眉:“这些事都好办,可侄媳妇说这些话,语气有些不对呀?她该不会是生出啥傻念头来了吧?”
胡氏叹了口气:“相公也说,他与宝顺得了信,就有些不祥的预感,生怕大嫂子生了死志。从前她因为两个孩子无人可托付,族里人也都靠不住,这才勉强支撑着。如今她知道我们家进京了,心里只想着我们能护住宝珠宝柱,她可以放心了,说不定就要做出傻事来。这些年她委屈自己,给仇人做填房,自己心里难受,还要强撑着护住海家人,偏偏海家族里有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还要对她说三道四,叫她怎么想?!她在大壮面前,也总说自己是失节之人,对不起海家,无颜去见亡夫。若不是顾着两个孩子,她怕是早就寻死去了!”
马氏气道:“那些白眼狼的蠢话,她放在心上做甚?!她有啥对不起海家的?!若不是她,海家长房早就断子绝孙了!那些废物族人也早就被江家吃干抹净,丢到外头喝西北风去了,还有闲心在这里说风凉话?!海家长房的血脉,都是她护下来的,说什么失节之人,她是海家长房的大功臣才对!”
马氏越想越气。她刚嫁进海家时,也跟这个外甥女相处过,颇喜欢其机灵大方的性格,本来还觉得,以方氏的容貌、才干与人品,海定坤何德何能可以娶得这般贤妻?他竟然还敢纳妾?!结果海定坤无能,撑不住家业,又早早死了,害得方氏受了这么多苦。
若不是为了护住他的家业和儿子,方氏何必这么委屈?她手里又不是没有钱,带着亲生的女儿和私房积蓄,丢下海家的祖产田地,跑到永平府去,江家又能奈她何?!她只管做个名声清白的寡妇,有女儿有财产,手下也不缺人使唤,不惧闲人骚扰,管海宝柱和其他族人去死呢?!就算是海定坤生前的名声,她也照样可以置之不理的。
可正因为方氏对海家太有责任感了,不忍抛下这一大家子,才会被拖累到现在这个地步。那些拖累了她的人还好意思说她的不是,真真是不知所谓!
马氏对胡氏道:“你这就给长安写信,额也要叫棠棠给宝顺写信,不等老爷回来了。无论如何,咱们不能不管侄媳妇,得把宝珠宝柱两个孩子平安救出来,侄媳妇也要安然脱身才行。额才不管海家族里那些蠢货咋说呢,侄媳妇为海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能让她去死?!额得把人照看好了,叫她后半生安安稳稳地过活。待宝珠嫁得如意郎君,宝柱考得了功名,都得给额孝顺他们老娘去!但凡他们敢学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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