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菡依旧在泰安宫里等着消息。
虽说皇帝那里不见反应,可她依旧自信。
毕竟她请求当女冠的文书没有被驳回。
“选秀?说不定要等到选秀才能有消息了。”
略微自我开解了一会儿,盛菡准备继续读书练字。
这时宫里伺候她的小宫女笑吟吟走了进来,看着好像还很开心。
“这样欢喜,可是有好事?”盛菡很少见这宫女喜形于色,不禁有些好奇。
她记得这宫女家里有兄弟到了参考之龄,算着此时县试第三场成绩已经出来,不由问:“莫不是你兄弟成绩极佳?”
“借女郎吉言啦!”小宫女笑着给她斟水,“不过奴最近一直于宫里当值,不曾出去探亲,不清楚阿哥成绩如何,希望他能一举得中吧。”
“奴之所以欢喜,是刚才听得稀奇事,觉着好笑,故而一时没有控制住。”
“能不能说给我听听?”盛菡想,若她能多笑笑,说不得能让所想所盼如心如意呢?
“当然可以啊,奴说给您听。”小宫女笑眯着眼睛,弯腰在她耳畔,轻声说,“奴刚刚听在外面伺候的同乡说,岑阁老今儿在朝上让三个女婿的族亲一起参了,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岑阁老?”盛菡费了好大劲儿才想起这位阁老的全名。
小宫女那儿还说着:“阁老让女婿们气晕了,这事儿很有些荒唐,原本也没那么好笑,只是后来听说,今儿这事儿早有前因。
原本他那三家姻亲是找他要说法,他自派人去寻三个女儿,不想那三个女儿避而不见,他气急了就说要跟他们断了关系,还修书给三个亲家。
人家再去信,他就同样避而不见,人家就认定他是有意推诿。朝上那三位大人参他时还说,他这避而不见的手法,和他那三个女郎完全一样,可见定然是他教给的。
连皇上都认可了他们的推论,让岑阁老莫要拿女儿当盾牌,跟亲家好好说说呢。”
盛菡默默地听小宫女欢快说完,才勉力配合着露出一抹笑意。
不过心里却不认为有多好笑。
也就是宫里人无聊,才这样容易笑。
“不过……岑闽舟?”盛菡好言让小宫女退去,坐在桌前无心读书,脑子里都是对他前世的回忆。
这位阁老之所以能让她记住,不是有多出众,而是她那个鼎鼎有名的三个女儿。
据前世的传言,这位岑阁老极为古板固执,家族女郎一旦嫁出去,于其心里就不再是一家之人,所行所思皆不会为她们考虑。
故而前世他长女就因此受苦。
这个世道,天高皇帝远的,莫说娘家不肯予以援手,就是想管,很多时候也是心有余力不足,鞭长莫及是也。
加之三从四德等等约束,夫家若是有意为难,纵然女郎有多少谋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能忍着熬着,莫说是软弱的,就是刚强的也不过是拼口气,熬到自己儿子长大。
原本岑闽舟的长女也是这样忍着的,可是她却因为一双儿女遭到薄待,放火烧了夫家宅邸,自己带着奄奄一息的儿女远遁。
待到再有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是占据一岛的女海盗了。
而盛菡远居京都大宅后院,还能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十三年后的一场大案,岑伊娘前夫家连带其族中人家,一共三十五户,户户给劫匪搬空了家资,那些拿不走的不动产,悉数分送给了旁人。
而这三十五户人家里,除却小辈外,老、中两代五十六人被挂在城外,脖子上挂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尽诉其罪。
尤其是岑伊娘前夫和前公婆,脸上更是被刺书“无耻之徒”。
劫匪最后留下姓名,其人,正是十三年前那个带子远走的岑伊娘。
这件事儿闹得是沸沸扬扬,岑伊娘的婆家更是上到京都告状,可大理寺、顺天府都无可奈何,一者找不到岑伊娘踪迹,二者岑阁老说他早就和长女脱离关系不肯多管。
闹到皇帝那里,也不过是多张通缉令,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一直到新皇继位,太后盛蒽掌权,传说中的岑伊娘才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也就盛苑那等纨绔会和这种狠辣女子做朋友。”盛菡前世曾在已经是太后的盛蒽宫内见过这个女郎,据说是盛苑介绍过去的,可是得了不少赏赐。
盛菡记得她重生前,这个肤色黑得有些发亮的女郎,竟然封了个“平波侯”,连带着一双野蛮儿女成为了京都新贵。
想到岑伊娘的过往,盛菡就想起了前世那个行事风格吊儿郎当的纨绔盛苑,想到盛苑,她不由自主想起偏心到胳肢窝的盛蒽。
想到这姐俩儿,她忍不住又生了会儿气。
岑家三姐妹同样是亲姐妹,感情却不像盛蒽盛苑那样好。
长姐是灭了夫家当海盗,二姐则是空手套白狼拿着夫家资产做了豪商。
据说当时北方商线的六成都在她的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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