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距离而疏远,说明原本就不足够亲近。”盛向浔看得很开,“昕哥儿在外游历之久、见识之多非一般学子能比,而今在外赴任略有政绩,其之心志岂是后院妇人能左右的?
要我说,枕头风不过是顺势而为,在重要和不重要、最重要和次重要之间取舍而已。
若是舒氏真能说动昕哥儿对蒽姐儿、苑姐儿不满,只能说,他本来就对两个妹妹的行为不赞成、有意见;若是他真疏远两个妹妹,也只能说,那是他就想这么做,只凭舒氏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他说完,直视着妻子问:“你认为自己生养的儿子,是那种薄情子?”
“昕哥儿是我生的,却不是我自己养大的。”郑氏头一次对自己爹娘略有质疑了,“他们选的外孙媳妇儿是他们喜欢的样子,焉知他们养大的昕哥儿是不是长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盛向浔觉得这话不能接。
“好咯,你不能提前预设昕哥儿肯定让舒氏影响啊!要是他反过来,给舒氏影响好了呢?!”盛向浔还是认为让儿媳妇儿自己在侯府不是长久之计。
“蒽姐儿、苑姐儿虽然有外面儿,可也都有脾气,尤其是苑姐儿,真惹急了,不管是谁,只管一通闹腾!要真到那时候,她将昕哥儿媳妇儿闹了个没脸没皮,那时她们姑嫂关系可能再无回旋余地。”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郑氏想了想,到底同意了。
她这边儿打定主意,舒氏那边儿也在说着今儿这事儿。
舒雅静将茶盏推给姐姐舒氏:“侯夫人也没说姐姐什么,姐姐何须翻来覆去琢磨?真要琢磨出不快来,以后你去正院能无芥蒂?”
舒氏挥手退去内室丫鬟,让心腹丫头出去候着,这才小声跟妹妹说:“你和我一起来这侯府,至今也是三余载,你瞧着这府里风气如何?”
“侯府气象自然极好。”舒雅静实话实说,“侯爷和侯夫人行事端正,姐夫的那俩妹子也是规矩人,若是姐夫没去京都外就好了。”
“谁让你说这些!”舒氏翻翻眼,“我是问你,你觉没觉着,我那公婆太娇惯女儿了?
蒽姐儿二十郎当岁的大女郎了,还是一心扑在仕途上,他们不管不问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另一个女儿养得宛若纨绔?!
咱们山城风气够开放了,可是也不见哪个女郎带着护卫在外面招摇着,不是砸赌场,就是打豹狼!眼瞅着得罪了亲王还护着!”
“姐姐想得太多,蒽姐儿、苑姐儿是侯爷和侯夫人的亲女儿,他们看着也不是糊涂人,还能心里没数?眼见他们这样放纵,说不得早就有安排了,咱们这些看热闹的不知内情罢了。”
舒氏接过妹妹刚刚削好的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果肉:“内情?我看内情就是国公爷、侯爷、侯夫人、宫里太后将苑姐儿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却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看着吧,除非我那公婆想将女儿送进宫一搏,要不然,就他们这样没规矩的宠着,以后怕是要给侯府找麻烦的。”
她不关心盛苑最后怎样,只是担忧侯府。
作为未来的侯夫人,侯府的继承人的亲娘,自然要替儿孙守住侯府。
“若是让苑姐儿带累了前程,岂不委屈?!”舒氏越想越憋闷得慌,她眼前似乎浮现出全府流放的画面,“我那公婆也真是偏心,就不想想子孙后代?”
“稚子何辜?!”舒氏越想越气,生怕自己儿女受到影响。
“……”感觉姐姐想多了的舒雅静无语了,干脆出主意,“姐姐这次莫要再出言了,只管先看着宫里和外面的反应,也看看他们都是怎么个路数!等你看清楚了,说不得就不会为此事烦恼了。”
“哼,他们也要让我看啊!”舒氏回想着婆婆郑氏的表情和言语,认为下次再有大事,他们许是不会再叫她听了。
“要我说姐姐你根本是自寻烦恼,若是苑姐儿行为冒失,侯爷偏袒她,国公爷还能这样支持?他可不止侯爷这一房儿孙。”
舒雅静觉得既然盛国公态度温和,苑姐儿惹的事儿就不算太大。
“姐姐与其在这儿替苑姐儿忧心,到头来还要让侯爷和侯夫人不快,不若直接修书给姐夫,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得有所获。”
“为这事儿给他修书?!”舒氏摇摇头,“他公务繁忙,我还是不要用此等小事烦扰他了。”
舒雅静见此,颇为不赞成:“姐姐,眼下只有咱们姊妹俩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可是不想跟姐夫赴任?”
虽然舒氏没说话,舒雅静却懂了。
“姐姐总让我往上攀,怎么到自己这儿却当局者迷了?”舒雅静看看窗外,低声叹,“姐姐难不成还能改嫁更高处?”
“你这次选秀是不成了,我若是离京,你怎么办呢?自己住在侯府怎能自在?”
舒雅静看着微微叹气的姐姐,扬声道:“我可以住书院!侯爷和侯夫人虽好,可是侯府不是我家,若是搬到疏远,说不得我更自在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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