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园家宴虽是设在晚晌,不过晌午一过,皇子皇女亲王王妃们便盛装打扮起来。
嗯,这其间,并不包括某个苦哈哈搬酒缸的王爷。
“哼,说什么把今儿晚宴用的酒都搬过去,就恕我的错过!”姜瑜铭气呼呼的将酒缸放到车上,低声的抱怨着,“谁信啊!二哥不在场,老头子能让我出现才怪!”
终于想通了的姜瑜铭愈发不忿,若非他爹的口谕说得清清楚楚,若他一而再再而三知错犯错,就把他的郡王撤了,让他变回光头皇子,他早就罢工跑回京都去了!
“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我何必争一时意气,遛了老二一趟呢!早知这样,想当初酒忍一忍,跟老头子闹啥脾气啊!”
越想越后悔的姜瑜铭,感觉自己都悔青了。
“王爷,小心啊!”近侍一回头,一脸惊恐的奔了过去。
还在郁闷的姜瑜铭听到动静,看着从远处扑来的人,怔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么,僵硬的抬头看向了旁边。
只见他刚刚摞好的酒缸震动摇晃了起来,最可怕的是,它每次摇晃带动更多的酒缸加入到摇摆之中来。
“哦,不~~~~~”
“轰隆隆!!!”
……
“什么?!”景和帝刚听到禀告说三子差点儿被埋在酒缸里,当真吓了一跳,脸白无色的猛站起来。
“皇上,莫惊!楚王无恙,只是被他的近侍扑的狠了些,倒在地上的时候,肘部有些擦伤,太医们看过了,皆言只是受惊,略略休息一二就能恢复。”
“哦,原来这样啊!”吃到了郑安给的定心丸,景和帝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冷静之后,他忍不住又骂:“这小子当真让朕给养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还指望能做什么大事?!你去传朕口谕,就说让他好好在他院子里躺着!莫要出来丢人咯!”
……
姜瑜铭没想到自己惊险一场,落到他父皇口中竟是丢人现眼?!
还有没有父子之情了!
本来他吓得有些脱力,想着就此歇息;可此刻,他却想要叛逆,想要寻他父皇说说理!
“王爷!王爷不可啊!”近侍见他面色不善,登时就要阻拦。
不想姜瑜铭早有预料,脚尖儿一转,侧身闪开,让刚刚受了小伤的内侍扑了个空。
“谁都不能拦着!本王要见父皇!”姜瑜铭扬声喊着。
这样喊着,他就大步往外走,直到来到了久雅阁外。
正准备无视侍卫阻拦,一鼓作气进去面圣的时候,姜瑜铭直面的院门打开了。
“楚王。”
“皇、皇……儿臣见过母后。”
卢皇后恍若没听见他刚刚的失言,一脸慈爱的看着他:“楚王若是来见皇上,就不必了,本宫刚刚已然劝过皇上,皇上已经答应不和你计较了,你快去准备赴宴吧!”
“???”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之机,姜瑜铭惊呆了。
皇后在他父皇面前……好像很有分量!
“儿、儿臣……谢过母后回护之恩!”不过不管怎么惊诧,姜瑜铭该讲的礼数都没忘,规规矩矩朝着卢皇后行了大礼。
卢皇后的语声愈发柔和:“楚王无需这样,你是你父皇寄予厚望的儿子,他哪里舍得当真罚你?快回去罢,好好准备准备,晚宴不足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这……”别看姜瑜铭刚刚来的时候气势很足,可此刻真让他赴宴,没听到他父皇亲口许诺,他真不敢啊!
据以力争和无视圣旨,这两者间兴致大不同哒!
“只怕儿臣出现,父皇不悦。”
卢皇后见他犹豫不定,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只见她踏步而出,亲近的朝他招招手:“楚王若是不介意,就送本宫回去吧。”
姜瑜铭连忙说好。
没办法,皇后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儿子护送自己母亲回院落本是应当则分的,哪能够拒绝?
幸好他是郎君,多少学得避嫌,不用和卢皇后走得太近,也能少些尴尬。
卢皇后似乎看不到他的疏远,待离得久雅阁远了些,她颇为亲近的说:“楚王,皇上为人诚信,既说了不恼你,定然是不和你计较了……”
姜瑜铭跟心里“呵呵”两声。
“不过,你若不大放心……其实也可以更稳妥些。”
“哦?”这句话说在姜瑜铭的心里,令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卢皇后。
“你父皇尚未当太子时,也能和先皇闹过不快……也是一次家宴上,尚为惠王的皇上,带着侍卫郎君们一起上场表演古舞,那场还原古代部落祝祷之舞,恢弘大气令人至今思之着迷。
就是那场舞蹈,那场在老亲注视下的彩衣娱亲,终于让先皇摒弃前嫌,对你父皇厚爱有加,这才有了后来的太子之封。”
“啊?!!”姜瑜铭听得目瞪口呆,嘴巴似乎可以放进整颗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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