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盛国公离京没有惊动任何人,前一日进宫拜别皇帝,第二天寅时才过,便带着长子和亲随策马出府。
他们要到京郊和大军汇合,略作整顿就要开拔。
至于负责辎重和粮草的队伍则兵分两路,一部分跟随大部队行进,另一部分则在前一日,就朝着毗邻边城的府州急行而去,他们将在那里继续募集支撑反击作战的物资。
因为老盛国公一行离开的动静不大,所以亲儿子盛向浔也是第二天清早才知道自己老爹行程提前了。
盛苑自动将老爹的喋喋不休变成了背景声,看着祖父写给她的信。
这封信用特制的信封包裹着,厚若书册;里面正式信件不过三五张,剩下的都是留给她的嫁妆清单。
盛向浔好奇的瞥了一眼,登时气得跳脚:「老爷子这是何意?是怕我偏了自家闺女的嫁妆不成?!前脚给我一份儿,后脚就寄给你一份儿!」
说到最后,很是吃味儿的捶了捶扶手:「都不曾留一封书信给我!」
此时,盛苑刚好看完最后一个字儿,闻言不由抬头看过去,安慰老爹:「没事儿,祖父的信里都说了,让我告诉您,您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以后继续坚持就好了。」
说着,她把信直接递给老爹:「您自己看吧!」
盛向浔一听,赶忙接过来,低头一字一句认真的读。
郑氏在旁看了,无语的摇摇头,朝着小女儿招招手:「你祖父跟你说了什么?」
「祖父给我留了一句话,说是‘忠于国事、保存己身;也让我提醒爹和大哥,‘从来外戚多猜疑,争端只因贪婪起;还说此去路遥,归期不定,让我和屿哥儿好好儿的,‘只可因情而乐,莫要因情而苦;还叮嘱老爹,‘行止若常,莫要癫狂……」
「好啦!好啦!苑姐儿,你不用口述了,等会儿,我把信给你娘瞧瞧。」盛向浔听不下去了,「你只管看你的嫁妆清单就是!」
郑氏本来还挺乐呵,可听到嫁妆俩字儿,她就发愁,若不是先皇和太后出了事儿,苑姐儿和屿哥儿都已经成亲了。
「我看过了。」盛苑笑呵呵说,「好多庄子和铺子哩!」
「这里好些个是你太祖母的嫁妆,你祖父是怹老人家带大的,所以没把嫁妆放到公中,而是给你祖父做了私产。」
盛向浔感叹着弹了弹清单:「感觉你这丫头成一回亲,身家都快厚过你爹我了!」
「这都托长辈们给的,算不得我的本事!」盛苑很早以前就对银两没有了概念,故而看了清单便放下了,「等我靠自己的本事在大朝会的站位上超过您,那才值得炫耀哩!」
「呵呵,小女郎,人不大,志气不小。」
盛向浔表达了乐见其成后,开始轰人:「有志气的盛大府尹,你没忘记今儿晚晌还要当值吧,怎么地?!还不回院子小憩去?!」
才用过早膳的盛苑:「……」
呵呵,嫌她碍事儿就直说,谁家午休放在早膳后!
郑氏看着自家小闺女一蹦一跳跑开了,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瞧瞧,这丫头哪有个官员的样子!」
「在自己个儿家,当然要随意些。」盛向浔不以为意,「更何况,她昨儿刚从承忠侯那里听说,边城城破时晟哥儿刚好在外执行上官之令,虽说现在这小子仍不见踪迹,可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苑姐儿可算能让强绷着的情绪放松下来,格外欢悦些也是难免的。」
「我不过只说了一句,你倒好,说了一大段儿,不晓得的还以为只有你是亲爹呢!」郑氏揶揄的嗔他一眼,想起刚刚的冒出的忧虑,
不禁小声说,「只盼着老国公此行顺利,一举率军破敌,收复失地!要不然……只怕蒽姐儿的压力会更大。」
「老爷子虽然年迈,不过脑子好的很,怹向来擅长因势利导,更乐意采纳军伍将士们的意见,对付进犯的阿戎和奴儿罕,胜机很大。」
盛向浔对此战没多担忧,只是怕行程太快,老爷子吃不消。
「你大哥不是跟着照顾去了?有他在,老爷子有了帮着分担的人,定然不会太过疲劳。」郑氏连忙安慰。
盛向浔面对他妻子时,从来都很听劝:「只盼着老爷子不要逞强。」
老盛国公率军伐夷虽是大事,可这件国之大事为大朝会讨论,却是因为边城方向传来消息,说是阿戎领土后面的五个小国,很可能会协助出兵。
当然,这件事儿的威胁,不在于出兵。
毕竟这五个小国都是弹丸之地,就是倾全国之力,全部男丁出马,也算不得什么。
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五个小国倒向阿戎和奴儿罕,这对大楚北进,突破阿戎和奴儿罕的限制,向着更远的地方探索,影响很大。
故而,内阁和延平帝将不久后的大朝会提前了。
盛苑上朝前就清楚,这次的朝会肯定特别热闹。
却不想,朝会的热闹远远超出她的预想。
「北方五国,夜郎也,弹丸之地不足为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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