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永平公主府内,刚从皇宫赴宴回来的永平公主脱下裘袍,接过冒着热气的茶盏,挥挥手退去众人。.
「守安城那边儿的情况如何了?」
她看着今早下到一半儿的棋局,似自言自语一般。
待她话声落,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回公主,咱们安插在守安城的三枚棋子……丢了两颗。」
永平公主的酒气瞬间褪去,眼眸凌厉的看了过去。
回话的人隐隐有些压力:「据剩下的那个棋子传讯,她会想办法营救同伴的。」
永平公主闻言,没有出声。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在不停地压缩,鸦雀无声的房间竟愈发的窒息。
半晌之后,回话人的额头已经酝酿出些许汗滴,呼吸也不似之前那般平稳。
「那俩人是怎么暴露的?」永平公主冷声打破了僵滞的气氛。
回话人悄悄地大松口气:「其实也没有明确暴露,只不过是刚露头,就让那盛文臻给关进当地的内卫驻所了。」
「……」思维准备飞速运行的永平公主,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刚露头就被抓?」
「回公主,确、确是这样不假。」回话的人也很难理解盛苑的行为。
「她定然是发现了端倪!」永平公主抚着额头,断定狡猾的盛苑肯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莫不是咱们这儿出了问题?」
「……」回话的人闻言顿了顿,虽然不想和永平公主对着干,可到底没忍住,试探着语气说,「公主殿下,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位盛六元……太过谨慎了呢?」
「嗯?」
回话的人咽咽口水,小声说:「据说,咱们的人被关进内卫驻所内狱之后,那位盛六元就再没有关注过她们,任凭内卫的人去查。」
永平公主听着,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您是晓得的,内卫的人都是皇帝的鹰犬,进了他们内狱的人,除非真没把柄,不然,只怕好进不好出啊!」
「把柄?」永平公主语气冷得几要结出冰碴。
回话那人闻言,忙不迭去补充:「守安城让八姓十二家的人紧紧把着,咱们的人想要驻足、广结人脉,自然不可能总是循规蹈矩的……有些事儿的确不大能经得起查。」
「哼!」永平公主气得将指尖所执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
棋子是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猛地被掷了出去,瞬间就弹在棋盘上,打乱一盘残局的同时,几个弹跳跃到地上去了,而后骨碌碌一阵转动,最后停在了桌案腿旁。
虽说这是她平时最爱的一副棋,不过永平公主此刻却顾不上惜疼:「既然被抓了把柄,且和他们断了联系,免得叫人顺藤摸瓜摸到公主府来!」
回话的人连忙低头:「是属下办事不利,公主责罚!」
「那盛文臻只怕不是懒得细究,就是想要钓大鱼……哼哼,也是,守安城有她在,岂能安生?!」永平公主没有搭茬,反而冷笑数声,重又从罐子里拿出一枚黑棋,「吾倒要看看,她和八姓十二家的人能不能一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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