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陈?!”送信的女卫听到这个国名,像是触发了关键词般惊呼出声。
“盛侍郎,您可能确认这就是布陈特有的刀?吾记得,前齐海域附近的海盗多用这类弯刀。”
“肯定错不了。”盛苑记忆一向不差,加之幼时常常和她爹光顾老盛国公的私库,那把弯刀还曾给她当做识别武器的道具,只要搭眼一瞧,她就清楚真伪,怎可能认错?
“而且你既然晓得前齐时期,其海域附近,曾有海盗猖獗,就更应该知晓,有不少海盗是从布陈那边儿渡海过去的,直等到承元皇帝合并前齐,那里才消停了。”盛苑之所以对这段历史很清楚,纯粹是因为她哥和晟哥儿的讲述。
“是了,是吾糊涂了。”送信女卫恍然发现,自己因为对前齐的在意,反而把布陈给忽略了。
“本官只是提及此刀为布陈特产,却不是肯定用此刀者定为布陈之人,这位女卫可莫要彻底糊涂了。”盛苑见这人思维有些简单,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没其他意思,就是提醒提醒,让这位别会错意了。
送走了有所得却又晕晕乎乎的女卫,小遥凑到盛苑跟前儿,小声问:“小姐,您说打劫杨侍郎的,究竟是布陈人,还是拿着布陈弯刀的其他人?”
“这……究竟是趁火打劫,还是移花接木,都说不定呢!”盛苑笑了笑,“说不定,和布陈、前齐旧人都无关呢。”
“???”
小遥感觉自家小姐又开始卖关子了,可怜她脑袋瓜子简单,想都想不清楚,怪好奇的。可惜,她家小姐明显不准备多说了。
……
官船平静的行进了两三天,眼瞅着再有一两日就能到岸,盛苑却收到了一封信报,信上寥寥几字,却让盛苑唬了一跳。
“太妃欲以二孙不孝为名,令宗人府消二子宗籍。”
虽说信里没有指名道姓,可现存的太妃级人物,也就静王府的岑太妃了。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呢?”
盛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岑太妃和朗氏及朗氏所出二子不亲近,这是京都勋贵都清楚的,可是饶是不亲近,她当初也没反对孙子承继静王府,甚至据传她还想求皇恩,给小孙子谋个辅国将军的爵位,只因皇储之议闹的风波把她的计划打乱了,这才没提出来。
“岑太妃她这是要让大家都到她断尾求生的打算啊。”
可问题是,这事儿真的就这样简单?
说实话,盛苑觉着,若她是延平帝,定然不会同意岑太妃的请求。
革除宗籍这种事儿,不是不能变通的;若皇位到了无人继承的时候,权臣想要恢复宗室子的宗籍,还是难事儿不成?
皇储之争走到这般地步,延平帝其实已退无可退,而这群宗室子要想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现状,不吵不闹的在皇宫外苑过着衣食无忧却不得自由的生活。
对此,按理说岑太妃应该能想得到。
孝和文太后在世时常说,后宫几位太妃都是聪明人,可要说擅谋略,唯有岑、温两位太妃。
盛苑回忆着之前和岑太妃见面的情景,怎么看都不像个简单人!
这样的人真的会做简单的事儿吗?
“应该也不是谁都把孙子当成眼珠子吧?侯爷和夫人就看重您和世子过于两个小少爷……当然,静王不在了,岑太妃也就这两个念想了,也说不得当成宝贝了,虽说看着不大在意。”
小遥听见盛苑嘀咕,忍不住说了两句。
“……”有瞬间,盛苑感觉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可惜,她暂时没抓住。
盛苑挠挠脑袋,决定不为难自己了,只是提笔回信:“静王与二孙,孰重?”
……
“娘娘,盛侍郎的信。”盛蒽刚回永祥宫,就听宫人回报,展纸一看,不禁陷入沉思。
“梓童,你何故发呆啊?”延平帝随后就到,见着妻子坐在榻上对信发怔,不由出声询问。
盛蒽将信递给延平帝:“您瞧,苑姐儿的信。”
延平帝搭眼看了一瞬,就开始揉脑袋:“这丫头,成天净给朕出选择题……昨儿送奏疏,说起布陈弯刀疑云,今儿又就岑太妃的事儿说了多种可能!弄半天,朕这位六元及第的女状元,跟朕提问玩儿呢!”
唠唠叨叨说一堆,延平帝这一抬头,就见妻子盛蒽笑看着他,不由脸颊微红:“朕纵然英武非常,也希望朝中官员能多替朕分忧啊!”
“苑姐儿现在的任务是赈粮,至于这些旁的事儿,不过是发表见解罢了。”盛蒽也不仅是护短,她是真的认为自家小妹没说废话。
“岑太妃是聪明人,可越是聪明人,越容易多想,陛下纵然智珠在握,也不见得猜中那岑太妃的心意,不若将她请来,和其开门见山谈谈。静王府就这么两根苗儿不假,可岑太妃的态度……也许只要能保住了他们,她就知足了呢?”
“也是。”延平帝想想,不由颔首,“若是她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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