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盛盛盛侍郎!”
意识到头顶上站着一只隼的参将,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互相叩击,一时不察险些咬着舌头。
虽然有盔帽阻隔,可他却似乎感受到了那双可以划破铁皮的利爪抓在他头皮之上的痛感。
他咽了咽口水,那喉结带着说不出的恐惧频频颤动。
这一刻,他脑海里想的,都是他头上这只小隼有过的“显赫战绩”。
不过想到公主家的郎君、公侯家的少爷、阁老府的儿孙……都受过这隼的气,参将登时热泪盈眶。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和这群大人物排在一起。
而他现在,恨不能远离这种荣幸!
“大人!侍郎大人!”参将抖着腿,努力让快变成斗鸡眼的眼睛恢复正常,“快,快让……哦,不不不,快快请这隼走开吧!”
真不是他这怯懦无能,主要是这隼……和它后面的主人忒吓人了!
先帝之女乐佩公主是当今的姑姑,她幼子成铠一时惊马跑进农田,踩踏了庄稼,因事后拒不道歉也不赔偿,让农人告到了顺天府衙,时任顺天府尹的盛苑问清案情,按律判其受板五十,带枷游行之后流徙边区改造。
那成铠因受舅父景和帝喜爱,向来心高气傲,哪里受得这等委屈,挨打时就对盛苑大骂不止,待到游行街市,更是表情嚣张、骂声猖獗。
直到游至公主府附近,一对小隼忽而飞降,照着成铠脑袋又拍又啄、又抓又打,扑棱棱一顿收拾,竟把个恁地高大强壮的郎君啄得抱头痛哭连连求饶。
事后,乐佩公主请了宗亲宗老一起入宫告状,其间详情不得而知,可闹到最后,良田庄稼受损的农民受到安抚,顺天府尹盛苑安然无恙,就连随她在京都称王称霸的小隼也不曾受到任何惩罚。
唯有郎君成铠,从流放一千里改为流徙三千里不说,就连之前准备封给他的伯爵之位也取消了。
而乐佩公主对此不服,要求以御宠不严之名惩罚盛苑、棒杀小隼,可到最后,她自己却因教子不严受到太后责问,景和帝也下旨要她闭门自省数月,无诏不可出府。
……
想到小隼战绩里最出名的这件事,想到曾经在京城纵马不受惩戒、在御驾前耍刀舞剑不受斥责、在受到弹劾笑言不值一提的成铠……参将觉着,自己很渺小。
他此刻坚信,只要盛苑一声令下,这小隼就敢行动;他同样坚信,盛苑真敢下令。
“大人,您不可开这等玩笑啊!”参将快哭出声了,想要卖惨哀求,却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惊动脑袋上这位大爷。
“胭脂。”
盛苑这声轻呼,听到参将耳朵里,简直犹若仙乐声起,让他如品甘霖。
待头上重量消失,参将刚想松一口气,就感觉一把极锋利的剑横在了脖子上。
“!!!”
这是什么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现实版体验啊!
他只是小小一个参将,为何、为何要遭受这等人间疾苦!
“大人!大人!您不可、不可……开这等玩笑的!”他顺着剑身而上,持剑的不是盛苑本人,又是哪个呢!
“玩笑?!”盛苑看着满脸惊惶的参将,心里猜测这家伙大概听了不少关于她的谣言,要不然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不过这样也好,传说里的威名那也是威名,用来吓唬吓唬这厮,挺好。
想到这儿,盛苑回忆着太阳的方向,不着痕迹地微微调整了下剑身,让这本就闪着寒光的剑泛出更耀眼的光。
直把参将给闪得张不开眼睛,盛苑才继续冷哼说:“君莫不是要试试本官的剑锋不锋利?!”
“无需试探,盛大人的剑出自名匠之手,其盛名早已飞扬四海,哪里需得属下多此一举!”参将闻声大惊,顾不得剑气凌厉,赶忙使劲儿摆动双手。
“哼,算你识趣儿!”小遥在一旁撇撇嘴,上前一步,大声呵斥,“既然这样,还不赶快滚远些,莫要耽误我家大人进城!”
“盛侍郎,您是朝廷栋梁、大楚英才,当知朝廷规矩,不是属下为难于您,而是职责所在不可怠忽!”好容易能完整说出话的参将,顾不得汗珠滴到下颌,使劲儿瞪圆了眼眸,试图让盛苑看到他眼里的诚意,“属下若是放您进城,只怕能逃过您这把利剑,也不能逃过朝廷和巡城司的问责严惩!您是大官儿,还是不要为难属下!”
“为难?!你不用为难!”
盛苑这话应得利落,听到参将耳朵里却登时凛然,很快,谨慎的参将就注意到盛苑的侍卫长带着人把他围了起来。
待盛苑一声“打晕他”,那侍卫长等人就要行动!
“且慢!”参将迅速抱头,一边匆匆躲闪,一边大声惊喝,“盛侍郎,您可不能闯京都的城门啊!这事儿闹出去,只怕不好收场!”
盛苑也不是让人吓大的,她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扯虎皮而望之却步?
“收场?这不是本官现在要考虑的问题,而是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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