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看。”
洛阳城外,一处远离洛阳城的密林之中。
一株千年古树上。
赵定和一名穿着麻衣,面容憨厚,如同邻家老农一样的中年男子站在这株千年古树的一根足有常人大腿粗细的分支上。
此刻二人身上都穿着藤蔓编织成的麻衣,葱绿的植叶承托下,近乎与身旁的千年古树融为一体。
再加上此刻这片密林正处在一片小山的山顶上,以及这株千年古树的高度,此刻从这个角度,恰好能够看到山下驻兵谷内的一景一貌。
整个驻兵谷呈现巨大的葫芦形状。
前窄后宽。
在山谷的前端有着密密麻麻的军营。
粗略看过去不下三百座。
这也就意味着,这片山谷里面至少驻扎着五千名玄甲军。
若是再算上玄甲军那浑身重甲所带来的防御加成,想要从正面攻破这座山谷,只怕要付出十倍的兵力才可以。
而在那片密密麻麻的军营后面则是一片连片的火房。
时不时的能够看见浓烈的烟火从下方的山谷里面缓缓飘出。
不出意外,这片火房应该就是大梁铸兵所在之处。
三面环山,一面被兵营锁死。
这完全就是一个天然的囚牢。
待在里面铸兵的工匠,与其说是工匠,还不如说是囚犯,生老病死都在谷内进行,只要进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王爷,小心。”
就在赵定望向下方的山谷之时,一旁的汉子突然在赵定的耳边小声喊了一声。
赵定顿时往树干上一蹲,凭借着身上藤蔓编织成的麻衣,再凭借着这株千年古树茂密的树干,刚好将他和这名大乾暗桩的身形彻底的隐蔽。
就在赵定和这名大乾暗桩身形刚刚隐蔽之时,一队盔甲鲜明的玄甲军提着长戈缓缓从下方的山腰走了过来。
在路过赵定他们两人所在的这株千年古树不远处的山间小道之后,继续围绕着这片铸兵谷所在的山脊巡逻。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队玄甲军远去之后,赵定皱眉的望向身旁的那名大乾暗桩开口问道。
按理说这片山谷三面都是万丈悬崖,唯一的出口便是山谷的那个葫芦形入口,唯一能出来的地方也只有那一片兵营驻扎的狭小路口。
就算玄甲军出来从那片葫芦形的入口出来,也绝对逃不过站在此处赵定的观望。
可现在却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
这也意味着,这片山谷绝不止那一个出口,应该还有别的地方。
“在那里。”
身旁的大乾暗桩手指了一下。
顺着其手指的方向,赵定顿时发现一条山间崎岖的小道从山谷里面一直延伸到了外面,而刚才那一队巡逻的玄甲军便是从那崎岖的小道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在入口处也同样有箭塔设防,并且有军营驻扎,可人手却明显比之那葫芦形的入口驻扎的士兵少了许多。
这就有点意思了。
常言道,人多口杂,而人少则也也意味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进行。
“这条从驻兵谷一直延伸出来的小道那入口处的军营里面的士兵是常年驻扎在这里的,还是有一定的驻扎时间,到时候,就会进行换班。”
按照他赵定的想法,如果他赵定是这处山谷的驻扎玄甲军的最高将领,基本上会安排不同批次的士兵交叉巡逻,交叉驻扎。
一方面是为了缓解士兵的疲劳,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驻扎在关键通道的士兵徇私枉法与山谷内的匠人合谋营私。
毕竟北梁冶炼之术向来独步五国,所铸造出来的刀剑战甲向来都是真正的硬通货,任何一件流落在外面都能卖出远超寻常铸兵坊所铸造出来的刀兵价格。
站在萧道成的立场上,自然是要把这种紧缺的硬通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所以交叉驻扎,定期换防才是最好的。
“王爷,驻扎在这条小道上的玄甲军是每天三个班次,每个班次驻扎时间是四个时辰,按照子时,辰时,未时,三个时辰换防,而且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玄甲军营帐过来换防,一个月换一次。”
那名面容憨厚的大乾暗桩回道。
听着这话,赵定微微点头。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萧道成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谨慎,杜绝了绝大部分徇私枉法,内外勾结的可能。
可最难防的就是人心啊!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而这句话放在这个时代同样受用。
更别说北梁的刀剑价格一直颇高,一柄好刀甚至能卖到二十两银子,足足是寻常刀兵的二十倍的价格。
“你在北梁这么多年可有听说过有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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