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定,赵青詹,齐氏化解恩怨的同时。
应天城,内府司府衙深处。
一名名穿着飞鱼服的衙卫,飞速的从内府司衙门中跑出,领着告文之后,便飞速的向着应天城的各处城门而去。
知道内府司的,明白内府司衙门职责的人,心底都明白。
这又是一场清洗的到来。
也不知道哪位王公贵族,三公九卿的羽翼要遭到清洗了。
而相对于内府司人马俱动。
大理寺,刑部,案查司内同样有着衙卫向着朝廷六部九卿的大臣府邸快步而去。
原本平静的应天城,在此刻骤然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无数犯官家眷被内府司和朝廷三司衙门的人拖拽着从府邸内走出。
原本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被一片哭喊声所笼罩。
“父皇他这是疯了吗?如此大张旗鼓的清洗朝廷六部?”
魏王府内,赵缙脸色苍白的看着距离自己府邸不远处,一名六部朝官的府邸,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后怕之色。
那名朝官,不管是权势还是地位,在朝廷之中都不低,就是他想笼络都花费了莫大的代价。
而如今转眼之间,却落得一个抄家流放的下场。
这让他升起了一股胆寒,一股前所未有的胆寒。
这不是冲着那名朝官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如他这般站在大乾权势巅峰的人来的。
在告诫他。
也是在敲打他。
更是在告诫整个大乾的士族,敲打整个大乾的士族。
二十年的布局已经完成。
任何胆敢挑衅者,跳出来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齐渊侯府,宁远侯府。
池武乐福哭喊着被人从府邸内拖出。
“我乃是世袭侯爵,先祖更是为大乾立下汗马之功,你们岂敢如此对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此刻池武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粗犷的脸上尽是惶恐,看着拖行着自己向着门外走去的内府司飞鱼卫,色厉内荏的哭喊道。
然而任凭他如何哭喊,却没有丝毫的回应,那两名飞鱼卫依旧是粗暴无比的将其拖行到府外。
齐渊侯府外,蒋裘面无表情的站着,本就充斥着冷酷之色的面孔,此刻更是冷酷到了极致,看着池武被人从侯府内拖出,蒋裘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蒋大人,我要见......呜呜呜.....”
看着蒋裘出现,池武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开口大喊,但还未等他话说完,便已经被一名飞鱼卫用裘布直接塞住了嘴巴。
蒋裘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其一眼,冷喝道:“带走。”
说完,便翻身上马,转头冷冷的看了不远处的周府,随后便纵马而去。
周府内。
周善静静坐在大厅之中。
本就苍老的面孔此刻更加苍老了几分,斑白的头发在这几日里更是近乎变得全白,目光平静的看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那周府的高墙红瓦。
“老爷,齐渊侯他......”
一名管家模样打扮的老者,从大厅的门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周善。
“阿福,你入我周府多少年了?”
周善恍若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老仆问道。
“老爷。”
老仆闻言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下,哭喊着看着周善:“老爷,阿福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魂,老爷,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老奴。”
周善凄然一笑,摇了摇道:“你在想什么,我问的是你,来我周府多少年了。”
老仆闻言一怔,哽咽道:“八岁被卖入周府,今年年方六十,算下来已经五十二年了。”
说到这五十二年,这名为阿福的瘸腿老奴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
“是啊,五十二年了。”
周善同样长叹一声,旋即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叠文书递给名为阿福的老者:“你去把这个拿着,去大理寺状告我。”
“老爷你?”
老仆脸色大变。
“拿着!”
周善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骤然暴喝道。
“老爷我...”
老仆还是不敢拿,低着头跪拜在地上。
“唉....”
周善闻言又是一叹,望着应天城的方向,呢喃道:“我不死,有些人,心难安呐。”
说完,又是摇头一叹。
……
出了坤宁宫,赵定向着乾清宫走去。
和赵青詹之间化解,他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彻底的落下,至于接下来的旁人,他心底便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任何胆敢阻拦他的,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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