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定有些摸不透,赵崇远心底到底怎么想的时候。
赵崇远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这个纺织机是一个简单的售卖,但你却不知道,这个实际上也是一场博弈。
我问你,你拿到这些纺织机之后,你会如何?”
“自然是尽可能的生产,然后趁着市场上这种纺织机的数量还很少的时候,尽可能的多生产,两班倒,甚至三班倒的生产。
然后趁着市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尽可能的多抛售以此换到利益。”
赵定下意识的回道。
“那你钱得到了,然后怎么办?”
赵崇远继续问。
“怎么办?”
赵定愣了一下,想都没想道:“自然是再多买点,只要我生产的比别人快,拿到的机器比别人多,在市场还没有完全饱和的时候,那我的利益自然就是最大。”
他这句话倒也不是吹嘘的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新式的纺织机比原本老式手摇式的纺织机生产效率本就多出近乎八十倍,只要打好这个时间差,那利润空间自然也就高达八十多倍。
而第一批次放出来的纺织机数量是有限的。
只要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生产出更多的纱布,以低于市场价一成的方式兜售,在同等质量,甚至质量还要更好的情况下。
那我的货物自然会快速售卖一空,毕竟不管什么年代,人都是追利的,同样的性价比,甚至更高的性价比,但却更低的价格出售,没人会选择花更多的钱,买性价比不高的东西。
商人追利,百姓也逐利。
人性就是如此。
无关对错。
“好,既然你说了,那我再问你,如果原本两个月内能回本的,你一个月内回本了,而且还有了不小的利益,那你此时会如何?”
赵崇远再次开口。
“那自然是将利益最大化,将所有获得的成本,甚至如果利益空间足够大,我会选择背债赌一把。”
赵定眼神微眯,毫不犹豫的说道。
商场如战场,任何的一息的放松都不可能,更别说这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错过了这个时间,等别的对手反应过来,那最好的赚钱机会也就没了。
“那如果我这时候把纺织机的价格从一千两,提升到一千五百两呢?”
“这.....”
听着赵崇远这话,赵定第一次犹豫了,但旋即下一刻眼底却再次露出一丝坚毅,挑眉道:“我估计我还会买,而且大量的去采购,在我的对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多的的去采买!
我多一台,他就少一台,此消彼长之下,等于说,我下一次把手里的纱布卖出去之后,我的利润就比他多出两成的利润。”
“不错。”
赵崇远点了点头,继续循循善诱的开口道:“那你再带入对手的视角,你会如何?自然是同样啊,我吃了一次亏,我自然就不可能吃第二次的亏,明知道利润比不过,货物的产量比不过,那我就要更加快速的回笼资......”
说到这里赵定的话音突然一顿,一脸错愕的看着赵崇远。
赵崇远笑眯眯的道:“那此时我将原本一个月出售一次的纺织机,改为半个月出售一次,但价格却涨到了两千两,你会如何?”
轰隆一声!
一道惊天的轰鸣声陡然在赵定的脑海中响起。
他好像明白了。
这哪里是一场简单的推广活动,这完全就是一场稳操胜券,以及养蛊博弈的套路。
只要朝廷掌握着机器的数量,并且严格限制这些数量的增减。
那么尝到甜头的那些富商必然会趋之若鹜的疯狂的加大筹码,然后疯狂的想要回笼资金,而回笼资金的最好的方式,那自然是打价格战低价收购,甚至大肆举债。
而此时他老子再来一个加速,将原本一个月放一次的纺织机,变成半个月放一次。
则更加会刺激价格战的激烈。
到了那时纱布的价格必然会再次降低,甚至会降到历史的最低点。
“那如果此时你老子我再让户部将这纺织机的模型公布于众,而且我还准许民间仿制,那又会如何?”
卧槽!
此话一出。
赵定整个人都愣住了。
呆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完全没想到赵崇远最后的大招居然是这个。
这特么的也太恐怖了。
当那些富商为了得到更多的纺织机而拼的你死我活,将所有的利润全部拿出来再次投入之时,甚至举债投入之时。
而自家老子却搞了这么一出。
到了那时,不仅是这定乾纺织机的价格直接从云端踩入了谷底,而且还将原本已经被压下去的纱布价格彻底打了下来。
其中必然是有人受罪的,但更多的人却是获利。
而那些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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