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府赶紧安排衙门的人,用轮车铲雪。
自己本来也想帮忙的,可是今一早起来嗓子又难受的很,这就咳嗽个没完。
也让大夫来瞧了,大夫只能嘱咐葛文府一定要休息。瘟疫横行的时候,旁人都有机会休息,可是葛文府操心上上下下,余毒一直没有全部清除,看面色唇上还泛着淡淡的黑色。本来,要是好生的调养,慢慢的来年春天肺毒怎么也能清出去了,可谁曾想这又病了。
身子若是自己不注意,旁人再着急也没法。
葛文府嘴上答应的好好要静养,转身就出来指挥下头人了。
章知贺总觉得是他昨个要喝酒,害的葛文府受了寒,也帮着盯着下头的人。
腊月中的时候,葛文府咳嗽的就更厉害了,有次清晨都咳出血丝来了,甘草这东西都快当饭吃了,也都不管用。
闹的现在,葛文府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张嘴就是一股子药味。
章知贺本来该启程回京的,因为内疚就在桃园县住下了。
这会儿个,下头的人端上饭菜,葛文府闻到后就觉得恶心,你要么甜要么苦,这甜苦甜苦的,让人一寻思就恶心。
“主子,您多少吃点饭啊。”下头的人着急的厉害,这无论得什么病,连饭都吃不下去,这就不是好兆头。
偏生葛文府不在乎,他觉得又不是肚子有问题吃不下去,只是因为喝药喝的,只要将药停了,总能吃下饭去的。
只是,葛文府咳嗽的太厉害了,加药都来不及,更何况是减药?
小厮都急得哽咽了,“主子,您给京城里送消息,咱们回京城吧。或者,让圣上派了太医过来。”
小地方的大夫,总也比不了宫里的。
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也不是个事。
葛文府自己不写也就算了,还骗章知贺,说已经给京城送了消息,想来很快就有药方来了。
葛文府瞪了小厮一眼,“一个个将嘴管住了,别传出什么不该传出的话去。”
圣上登基也才两年的功夫,朝中的事肯定多而繁杂,他一个县令病了都得上圣上操心,那朝中大大小小的事,什么时候能忙到头?
这天下,从来就没听过,一个县令病了,还得惊动圣上的道理。
“可是,您终归不同的。”小厮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
葛文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离着我远些,跟个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看的我心烦。”
什么叫不同?无非就是跟皇后娘娘认识罢了,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同。
若是整个桃园县得过瘟疫的人,都咳嗽的救治不好,葛文府肯定会请求宫里安排大夫研究清毒的方子,可偏生就他自己,如何能开这个口?
葛文府披着外衣,围着炉子坐着,明明腿上还盖着被子,总还觉的一阵阵的发冷。拿着公文的手,好似都有些颤抖了。
“大人。”下头的人走出去刚一会儿,这就匆匆的赶来了。
原是知府大人亲自过来了。
葛文府赶紧起身见礼。
“葛大人快些歇着。”知府连忙将葛文府扶了起来,“手怎么这么凉?下头的人如何伺候的,一个炉子不暖,那就再添一个炉子。”
怎还能将县令给冻病了?
知府对葛文府自是看重,可以说不只是知府,知道葛文府名号的官员都会让几分,毕竟,他的话在圣上跟前都是有分量的。
是最特别的县令。
“无碍的,下官许是没下来走动的事。”葛文府赶紧将衣裳穿好,领着知府大人坐在桌案前,茶水赶紧奉上。
只不过葛文府这里清贫,着实没什么好东西。知府大人喝了一口,就觉得难以下咽,借口说近来上火了,喝不得茶,让人换了清水。
在整个东平府,桃园县是最富的,可在整个东平府,桃园县衙门是穷的。
葛文府这个人一根筋,可是没人说他不是好官。
知府叹了口气,也是葛文府的造化,投身到了葛家,有祖辈功德庇荫,又得圣上看重,不然这样的性子活不到这么大。
知府问候了葛文府几句身子的事,便提起了章知贺,听闻圣上表哥也在这,他总得露个脸。
“章大人去东平湖了,估摸晚间才能回来。”葛文府也没多想,也是懒得多想知府到底为何过来。
男人们之间就是这样,虽说因为葛文府的身子内疚,可你要是什么都不做,两人共处一室大眼瞪小眼的那也不可能。
章知贺是拿着笔墨去的,听闻东平湖景美,今若是不写两首诗出来,绝不回来。
“章大人文采斐然。”知府笑着说了句也就没再多问,而后说起了今日的来意。
太子领着将士们打了胜仗,如今三军犒赏完毕,那些带伤的将士都得以归乡。
听着知府提这事,葛文府有些不解,要妥善的安顿他们吗?可是朝廷本也有公文,这些人后半辈子朝廷肯定会管的。
知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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