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已然好几天没有上大山了,自从有了王子做自己的女婿,已然是人上之人,此生自是富贵快乐,何须如此忙碌?再如秒秋辈早出晚归的,那是下人所为,让王子知道了,会掉身份的,自己聪明如斯,怎会不知道规避?
正是三春时节,荒村的人们大都上了大山,扛着犁具,忙前忙后的,生怕最后于旁人,不仅有误农时,更显得自己无能,如此活于荒村之社会,又有何尊严之可言?是以,到了此时节,荒村的农人们,纵使是懒惰不堪之辈,也纷纷勤快起来,断不甘就此落于人后。
唯有花伯此人,于此际,却什么也不干,只是拿着本破书,端了张椅子,坐于大路之上,尚且还戴了副眼镜,纵使是农人们不小心碰到了,也是装作一副不知情之样子。而过往的人们,知道花伯如此认真,对之也是有了几分尊敬,路过其身旁时,尚且要小心谨慎,断不敢碰到了,不然的话,不说伤了人,就是弄脏了花伯那身纯白的衣服,那也是罪该万死呀。
“大叔,你在看书呀?”路过之农人中,颇有少年之辈,见了花伯挡在大路上,本来想愤怒相向,可是还是忍了下来,便如此相问。
“是也耳矣。”花伯之乎者也起来了,似乎不如此,便显得自己没有学问,届时王子一打听,知道此人不过是农夫一个,万一反悔了,对小花来说可是多大的损失呀。
花伯说完这话,便又轻轻地站起来了,拍打了身上的灰尘之后,目送那少年离去之背影,觉得幸亏自己读书,不然的话,自己的小花岂不得下嫁如此庸碌无能之辈?想到这,觉得小花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于是心情大好,能使自己的爱女有个好的归宿,作为父亲,花伯能不开怀大笑?
正于此时,一大公牛呼哧呼哧地冲过来了,此时也不管花伯穿着多鲜亮,也不把他那身纯白的上衣放在眼里,用这牛角挑了挑,登时把花伯挑起来了,复重重摔在地上,弄得浑身是泥巴,极尽难看之能事。花伯此时大怒,与此公牛,便于这大路之上,当作众人之面,破口大骂起来。
“啧啧,这花伯也是,与这畜牲一般见识,在挑了一牛角之后,尚且要骂这牛的娘。”有人如此评说着,当然是不齿花伯之所为,方会放出此等令人不舒服的话来。
“人家骂不骂,干你甚事,反正人家现在是想骂谁便骂谁,你管得着吗?”有人如此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而此公牛对于花伯骂自己,似乎也是略知一二,此时哞叫了一声,有如在回敬着花伯。花伯登时大怒如狂,冲上前去,与之大打出手,尚且还撕破了这牛的脸,而此公牛也断不是好欺负的,此时低着头,便欲如先前再次把这花伯举高高。
花伯当然是没命地跑了,纵使是书丢了,混搅在泥水之中变得成了烂纸,那也不管了。好在,牛之主人不时便凑过来了,见自己的牛如此欺负人,便对之骂了几句什么话,牛此时不敢行凶,尚且跪下来了,对着花伯磕了几个响头。
见牛如此,花伯此时之怒气已然消逝,否则的话,告诉了王子,这牛之主人定然吃不了兜着走。见牛磕完了头,牛之主人又横击了一扁担,打得这牛是皮开肉绽,而花伯此时没了一丁点气了,见牛之主人如此打法,颇不以为然,劝说了一阵子,牛之主人觉得有道理,便又强令那牛对花伯说好话。
“对吾气(对不起)!”牛这么说。
花伯此时脸上挂上了笑容,目送那牛离去,之后便又坐在凳子上看起书来了。
夜了,花伯不想再呆在屋子,得去走走看看,不然的话,呆在屋子久了,对身体之健康是不太有利的。这便朝着少秋的屋子走去,一时站在其屋子门前,闲倚一株柚子树,却听见少秋在读书。声音虽然是细小的,却尚且可以听见,这令花伯相当不舒服,少秋读书声音如此之好,这不是把自己比下去了吗?不仅比下去了,尚且显得花伯是笨蛋一个,这让王子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这便凑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似风叩击之声,而听到这声音后,少秋不复读书,拉开了这屋门,却见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伯伯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啊?”少秋颇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你一个人在家啊?”花伯问道。
“是啊,怎么了?”少秋问道。
“你就只会读书,难道不能干点别的?”花伯有些生气了。
“这……这天色如此黑了,又下着雨,谁还敢上山啊,只有读书了呗。”少秋回答。
“你不可以读书了!”花伯严厉至极地吼了一声。脸色由于气愤,几乎都变白了。
“为什么呀,我又没犯法,况且也不碍着谁了,为什么不可以读书了呢?”少秋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在读书了,虽然不认识字,不过,我那也算是在读书,人们都这么说。”花伯道。
“这……”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得罪这花伯,怕他万一对自己行起凶来,麻烦得很。
“总之你以后就别读书了,只管把大山上的良田伺弄好了就行了,敢情你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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