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无奈,少秋只好一口应承下来,往前看了看,夜色深处,几乎不辨上下左右,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土,一些个石头,在此大风之中,亦是不得不向前滚动,若非落入冰冷的小河,便是掉进深深的悬崖。
面对此恶劣天气,一般之人,那都是不敢呆在屋子外面的,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因敌不过这种极端天气而殒命,为此而死去之人已然是不少,对于这种危险,少秋并非不明白,可是听说少女不见,此等大事,怎么可以漠然处之,这便答应下来了。
“快点去吧,别磨磨蹭蹭的了,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万一落入歹人的手里,那就不好了哈。”花伯几乎要掉下了泪水。
“伯伯,”少秋有些想不明白,“这大雪下的,并且还夹杂着雨,就此出去,不打个伞戴个斗笠的话,实在是有些,有些……”少秋嗫嚅着。
听说这话,花伯立马进了屋子里,不久之后,拿了一个非常破败的斗笠出来,递给了少秋,并且嘱咐道,“此去得小心从事,不可大意,万一敌不过人家,不要硬拼,得想办法,用脑子。”
“好嘞。”少秋十分高兴地答应下来了,以为与少女之间已然是快要成功了,一时美得他几乎想跳起来喊“岳父”了。
交待了少秋几句话之后,花伯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紧闭的屋门下,少秋怔怔地站着,感觉到有所不妥,可是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有何猫腻,仔细想来,也是不得要领,没有办法,长叹一声之后,只好是扑入了夜色之中,往着吕镇的方向去了。
估摸着少秋走得远了,花伯这才蹑手蹑脚地出现在二傻子的屋子门前,手里提着一箱牛奶,那是刚才他趁少秋不在,钻进了他的屋子里偷的,本来那也是自己送给少秋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有些后悔,这便偷了出来。
花伯本来想敲响了屋门,与二傻子说几句话来着,可是往里面看了一眼,灯火之下,情形非常不堪,一时有些生气,可是看在钱的份上,长叹一声之后,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把那箱牛奶摆放在屋子门前一个比较干净的所在,花伯拍了拍手,火速离去,不敢再呆下去,因为怕看到一些更不堪的内容,届时可能就不好了。
……
且说少秋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顶风冒雪地往吕镇而去,此去路途遥远,加上肺病缠身,道路泥泞,颇不顺利,有时甚至会无故倒在路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最近时常听人们说了,这段路上非常凶险,歹徒倒没有,而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时常出来伤人,寻常旅客,断不敢独自通过,往往得成群结队,等到太阳当顶,阳气正盛之时,方可安然通过。
可是此时情况紧急,出于无奈,救人如救火,来不得半点马虎,否则的话,少秋也不至于孤身犯险,踏足此地,走了一阵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浑身上下,几乎要散了架,而天上的月色到了这时,也渐渐地落去了。
简直了,伸手不见五指来着,特么早知是如此情形,一丁点月光也没有,才不来呢。
可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已然是踏上了这条路了,此时回去,也不妥,花伯会笑话自己,以后呀,可能就不肯把少女许配给自己了。
为了少女,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往前而去,不过到了这个地方,一时之间非常劳累,走不动了,真的!
少秋坐了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之中,简直什么也看不到,路面上的一些个石头,亦只能看到些轮廓,这还得仔细去看,否则的话,那怕这路上的石头有上千斤重,那也是看之不到。
阴森的密林之中,简直看不到天了,独自呆在此处,所闻不过是些猫头鹰的啼声,以及雪从树枝上掉落下来的那种萧瑟声音,当然还有风,一阵阵凄厉的风。
略坐了一下,少秋便想站起来,可是不知为何,腰疼,一时半会儿几乎站不起来,于是不想站起来,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略事休憩,等腰好些了,再继续往前走去吧。
淡淡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漆黑的大大的影子,略具人形,可是不敢肯定就是个人,怔怔地站在那儿,不靠近也不离去,可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少秋不敢去看了,加上此时眼睛有些不舒服,红肿得利害,这不,正不断地往下掉泪水,擦干了泪水再往那个地方看去之时,已然是一切消失不见,连同那个大大的人影。
少秋吓着了,着实是恐惧,这便不敢呆在那儿了,往前不断地跑去,似乎想甩开了那个人形的影子,知道可能是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一旦与之有任何接触,怕是会不好,可能会惹上灾难也说不定哦。
如此往前跑了一阵子,本来以为跑出了那儿了,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仍旧呆在原地,跑了这么久,特么竟然是白跑?
少秋不想跑了,认命了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正这时,在原来那个地方,渐渐又浮现出一个大大的人形的影子,漆黑的影子被一阵凄厉的风一扫,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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